在苏长亭身后,试问道:“管家,方才那个孩子是谁?”
他还不解,公主身边有男孩子倒好说,可怎么弄个那么丑的?
就跟个街头捡回来的要饭的似的寒碜。
苏长亭也不喜欢高昶,可是公主喜欢啊,自己家的人自己暗地里嫌弃没事,但让外人嫌弃是绝对不行的,那丢的是公主的面子,他倚老卖老的拉着脸:“那是公主收养的义子,公主最近宠他,打算带回京中去的。”
韩傥愣了,义子?还没结婚竟然收了义子?他默默闭了嘴。
元明姝叠了腿靠坐在床上,思考着这回事。
反正她已经找到高昶了,事情也办完了,呆在这里无聊,回洛阳也不错。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的年纪该谈婚论嫁了,一旦回了京,梁太后肯定会把她的婚事解决的。
按照原著中的发展,她十七岁的时候便要嫁给今天来的这个韩傥。
元明姝可不想嫁给这个渣男。
可是这件事,躲是躲不过去的,还是得面对。
对的,回去,她不想嫁韩傥,不嫁就是了,躲什么躲,难不成梁太后还能牛不喝水强按头,非把她塞进韩家?
心中打定了主意,元明姝就安然了一些,既然如此,梁太后亲自派人来了,那她还是回去。
高昶喜欢上挠来挠去这个玩法,眼睛看见来人走了,又恢复了欢喜,喜笑颜开的模样跳到元明姝身上,将她抓住又是搓又是揉。元明姝先是伸脖子伸腿哈哈哈哈大笑,渐渐就有点不乐意了。高昶手不规矩,在她肉上捏来捏去,几次捏到她胸,目光则是一动不动盯着她脸,看她发笑扭动,并以此为乐,元明姝着了恼收了笑,突然起身:“下去。”
高昶被她喝斥,愣了一下,乖乖的下了床,元明姝道:“功课不用抄了,回去吧。”
她喜怒无常的,高昶很怕惹她生气了又挨一巴掌,老实答道:“好。”
元明姝道:“我马上要回京城,你准备跟我一道。”
高昶没有什么话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知道了。”
顺顺利利的一句话赶走了高昶,元明姝很意外的,心情非常好。
因为她突然发现这小家伙很听话。
比想象中的好驯服多了。
元明姝出来的时候很寒碜,陪同的只有苏长亭一人,还有十多个侍卫,回去的这一趟就热闹了。
韩傥带了五十名随行,清一色的禁卫军服色,高头大马,模样甚是光鲜。
元明姝时刻不忘把自己盛妆打扮,这是多年的习惯,她施了厚厚的粉黛,给自己稚嫩的脸蛋上包了一层冰冷生硬的盔甲,妆容于她而言就跟皇帝冕毓上垂下的玉珠一样必不可少,能够将自己的表情心思恰到好处的掩藏。大袖展展的出了府门,高昶发现她比平日还要亮眼,额头笼着一片透额罗的黑色薄纱,一笑起来艳光四射勾人魂魄。
高昶就看痴了,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动,眼珠子转也不转盯着她。
元明姝心情很好,笑道:“傻小子,来陪我坐车。”
高昶拉着她的手跟她进了马车。
苏长亭单独一辆小车,其余侍卫们都骑马。
从武川郡出发,转道长安,再出关往洛阳,这一趟少说也有上千里,路还长着。马车宽敞,元明姝侧了身坐在铺了锦席的软塌上,排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副棋盘,招呼高昶道:“傻小子,跟我学下棋,我教你。”
高昶坐在她脚边,听此言爬上榻,像个小猴子四脚着地蹲着,看她布子。
元明姝笑道:“看没看见外面那个韩校尉啊?”
高昶道:“看见了。”
元明姝道:“这人不是个好人,我娘想把我嫁给他,你说,他要是以后欺负我怎么办啊?”
高昶思考了一下,板着小脸认真答道:“谁要是欺负你,我就杀了他。”
元明姝闻言十分可乐:“就你这样,能杀谁啊?”
高昶不答话。
元明姝听到小变态说这种话还是十分开心,欢喜的呼噜了一下他头发浅浅的脑袋:“你要是能一直这样乖就好啦,我也能放心多了,你要是以后不听话,给我发现了,我就捏断你的小细脖子,咔擦。”
她的手冰凉而柔软,细腻修长,高昶被她揉的酥酥麻麻的。
不过那只手很快收回去了,他一阵难受。
韩傥听到马车中隐约的说话声和笑声,觉得很刺耳。
他感到不舒服,这位公主比他小四岁,可那身很上年纪的姿态做派,足足可以给他当妈。
为人又是跟梁太后一样不安分的,这种女人娶回家,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降的住。
高兴成这样,那丑八怪小子那么讨她欢心?
☆、婚事
韩傥本来做好了准备,路上要努力讨好元明姝,可是心里存着这样的犹豫,直到了洛阳他也没行动。
回了府中,元明姝沐浴更衣,紧接着便入宫见梁太后。
太后此时在长乐宫设宴,皇后还有众妃嫔在一旁作陪,气氛十分融洽。
梁太后今年四十一岁,已经不年轻了,眼角有了明显的细纹,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是个美人。
魏朝历来的规矩,有一条叫做立储杀母。先祖皇帝起于乱世,见多了父杀子子杀父,兄弟相杀骨肉相残的惨剧,先祖皇帝立了两任太子,两任太子谋反,杀了两任太子,最后无奈之下选择了最弱的一个孩子。后代的皇帝吸取教训,也都不立太子,临终前才下诏立储,并且定下规矩,幼帝登基,杀其母,为的是防止外戚挟持皇帝专权。
这条规矩传了许多代,在先帝临终时打破了,五岁的小皇帝元灏即位,他的母亲梁美人获得了先帝的赦免,没有被处死,活下来了,成为了本朝唯一的特例,也是本朝唯一的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