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的土壤。
闻瑾轩见她注目,似乎有些兴趣,立刻解释道:“各种不同的花自有适合它们的土壤,如想枝繁叶茂,那还是要用最合适的介质。这些土壤是我母亲以前收集的,她闲时喜花,也就这么一点爱好了。”
说罢,他安排千千在花架旁边的木质吧台边坐下,然后到另一处房间取出一个医疗箱。
“这点小伤,不用……”
不等她说完,闻瑾轩轻轻握住了千千的手。
千千手指一颤,但是闻瑾轩握的更紧:“别动。”他温柔的说。
手掌里面手指修长细腻,但就是这样一双白皙纤柔的手,竟然在关键时刻爆发出那样强悍的力量。
白漆的吧台上,随意的搁置着苏绣的杯垫和玲珑的水杯。
闻瑾轩像是对待最珍贵的瓷器,将她的手放上去,小心翼翼的用酒精清洗着伤口,半是结痂的伤口被清洗出来,他贴上药用纱布,然后是绷带。
千千微微低头,便一眼可以看到他那微蹙的眉头,紧抿的双唇,她看见他微卷的头发,坚硬的下颚,而顺着那之下,则是敞口衬衣下结实的胸膛……她忽然觉得脸庞微微发热。
像是感受到她的注目,闻瑾轩扬起了头,温柔的灯光下,夜风吹拂着雪白的窗纱,千千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凝视着闻瑾轩的面庞。
他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双唇略薄,给人一种不好亲近的距离感,唇边冒出了细细密密的胡渣,但这不但没有颓废之感,反而有了一种成熟男人的狡猾和睿智。
他的眼睛和以前曾看到变得不太一样,没有了那种无谓和冷漠,变得温和而且善意,好像还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他微微一笑,眼睛像狐狸一样弯起来:“千千,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千千猝不及防。
“啊?”她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慌乱,“你说的什么?”
闻瑾轩呼吸温柔,他原本是坐着为千千包扎手背,这时候却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身影盖住了千千,他一手按在千千身后的吧台上,一手放在千千吧台的手上,整个人几乎围住了千千。
“我说,你是我的女朋友,那些话,全部都是真的。”他喃喃说道,缓缓俯下身去,温柔的胸腔涌动着蓬勃的情意,透着每一个毛孔升腾旋转。
这样的近,千千几乎可以听见他有力的心跳,那样的有力,那样的缠绵,她的心仿佛撞进了一只野鹿,四下窜腾,所有的孔武有力几乎全部消失酸软。
他的头缓缓的低下去,越过千千纤长细密如同浓妆的睫毛,她的身上,有一种天然的体香,那是女儿家的味道,他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而又紧张,却又这样期待欢喜。
她的唇是最最娇美的鲜花,含苞欲放,他的鼻尖触碰到千千的鼻尖,引起千千一丝颤栗。
而原本放在千千身后吧台的手也移动到了千千的背上,轻轻搂住了她。
就在他即将吻下的瞬间,他听见千千低低的询问:“所以——你,是想要娶我吗?”
所以——你,是想要娶我吗?
他的手顿时一僵,整个动作停滞下来。
白卿亭是绶国世家的女儿,她虽然知道这个世界的某些规则,但这,并不代表她真的就能完全适用这些规则。
比如,逢场作戏;比如,恋爱并不代表结婚。
闻瑾轩抬起脸庞,细细的看她,女孩的眼中一片清明,没有任何试探。
这只是一个问句。
他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就是在这瞬间的犹豫。
千千的身子便坐正了,她眼底一片波澜无惊,没有任何的失望。
那些含蓄温柔的小情绪就像一阵微风拂面,只能意会,等伸出手去,却什么也捕捉不到。
闻瑾轩心头立刻闪过一丝后悔。
他本能的觉悟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但是,这样的问题,当下,他确实是没有办法立刻回应的。
然而不等他再去解释什么,千千逃也一般转开了话题,她晃着长腿转了转高凳,长发摇晃在腰间,显得不盈一握,摇曳生姿:“不知道,苏雪她怎么样了?”
这时,闻瑾轩另一个私人手机不失时宜的响起来,打乱了最后一丝尴尬。
他歉意的看了眼千千,然后接了起来,是闻瑾吉的电话。
今天早上,在镇长的亲自护送下,苏雪和他们一起登上了回去的飞机,她在市里简单检查了身体,确认了已经怀孕两个月后,顿时脸色苍白的如同薄纸。
检查的护士和医生都是专门找的信得过的熟人,也大略知道事情的经过。
因此虽然是极不妥当,但还是问苏雪是否就在这里做个“小手术”,这对她未来的人生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千千听着他们有条不紊的分析,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她知道这个孩子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期待,反而是某种耻辱的烙印,但是理智和她自己的感情来说,她是没办法去劝说苏雪直接放弃这么一个小生命的。
决定权最终放到苏雪手里,她却犹豫了很久。
最后一直到她父母赶过来,还是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
另一边,因为陆百百还在读书,陆父承诺只要她愿意,便可以一直读下去——当然是在千千的资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