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赵宣对她微微一笑,她读懂了他的目光,那是一种鼓励——你做的很好,我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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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报以一笑,正要说什么,这时,忽然一个穿着黑色贴里制服的人走进大厅,原本热烈的气氛随着这个人的快步走入而稍有凝滞。他穿过锦衣华服的众人,径直走到了赵宣身边。
常有幸与太子见面的人,对这个人应该都不陌生,他是赵宣的第二秘书。
只不过平时一贯稳重的人,此刻脸色说不上好看,他附耳在赵宣身边说了什么,紧接着,赵宣脸上的平静,也有一瞬间的打破。
宴会的气氛随着赵宣的神情而有些冷凝,虽然媛宗姬方才的献艺另辟蹊径,而接下来长柔帝姬也要准备弹奏《六幺》,但此刻,显然所有人的焦点都已经来到了赵宣身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一贯不动声色示人的东宫殿下,也会流露出异样的情绪?
赵宣身边有三个秘书,和一个秘书长。一秘是行政秘书,兼秘书长助理,帮秘书长协管詹事府日常事务;三秘是生活秘书,镇日里跟着赵宣进出皇宫,像宴会这样的事情也要张罗;而二秘是理事秘书,负责沟通詹事府与其他所有部门的文件往来。
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那只能表明是不折不扣的紧急公事,必须前来当面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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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二秘又去把谢清琸也请了过去,长柔公主旁听,接下来二秘的汇报,让谢氏的少爷褪去一贯的安静温和,微微蹙起了眉头。
赵宣对长柔帝姬歉然低声道:“姐姐,稍后父亲的旨意下来,我与清琸就要前往平壤,今日晚宴,只能先失陪,改日补过。”
他的声音不大,只是场中太肃静了,因此靠最近的几个人还是听见了。
最惊讶并心塞的是赵佑媛,她今天一进门,先被王梓清绊住,又被太子叫走,回来马上要唱个歌,然后又是帝姬出场……现在马上太子和谢清琸要离开,她觉得今晚自己做的努力,就像一瓶开着盖倒在地上的酱油,付诸东流。
一晚上了,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这个友情要建立起来,得到猴年马月去啊!
长柔公主点点头,事涉紧急,虽然败兴却也只能如此。她的目光落在谢清琸身上,宽慰道:“几年未见,清琸长大了,也能独当一面了。”他今年年底才行冠礼,满十八周岁,却已经开始学习处理一些家族事务,这是很少见的。
谢清琸淡淡一笑:“公主谬赞。”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二秘报告的事情太诛心,赵宣听了长柔公主的夸奖,心头并不舒坦,淡淡道:“事态紧迫,皇姐还是别开玩笑了。”
长柔公主一怔,有点意外。
她的印象里,赵宣很少被情绪左右。虽然他这话说得并不重,但被亲弟弟当着外人道这么一句,长柔公主难免有些不悦。
只是她是懂得权衡的,并没有表露在外。
两人一时无话,有心人也能感觉到氛围的古怪。
当下心里就在斯巴达了。
前半场是媛宗姬和琅琊王家小姐天崩地裂地撕,难道后半场公主和太子又要含蓄地撕起来了吗?
可是前者他们可以品评一番,后者他们不想看啊!
正在大家纷纷沉默之际,终于有人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娴姐姐,宣殿下。”
开口发话的是赵佑媛。
在这种时候,话一旦说不好,那是要踩了地雷的。
此刻场中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赵佑媛身上。
赵佑媛其实并不想出这个头的,因为人心最是难测。可是刚刚,她忽然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结识谢清琸的机会。
长柔公主和赵宣气氛一下子不对付了,但谢清琸却是无辜躺枪的。
她大着胆子上前挽住了公主的手,增加心理上的同盟感,低声道:“宣殿下大概是心系要事,并且不能继续参加姐姐的归国宴,想来心里是有遗憾的。”
她的居中调和,赵宣和长柔公主当然看得出来,姐弟俩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的把气氛搞僵。
谢清琸冲她几不可见地轻轻点头,赵佑媛知道,这人算是记住她了。
一阵死也瞑目的欣慰……
长柔公主很自然地笑了一下,问道:“朝鲜方的特级警备准备好了没?储君出行可是一点差池都不能出。”
见气氛缓和,二秘心里也松了口气:“已经通知了他们,让六架护航战机到领空界线上等,平壤世宗机场已经戒严。”
内政务院办公厅的朱批文件在这时传真过来,专机也检查到位,于是赵宣和谢清琸致歉先行,离开行宫。接下来的晚宴,由长柔公主一个人主持。
她还是兑现承诺,弹了最拿手的《六幺》。曲子本来就很好听,长柔弹得也是如珠玉相叩,古韵缭绕,优美凝远。一曲毕,赞叹纷纷。
有公主的青眼有加,整个晚宴,赵佑媛都没遇到什么麻烦。两大男神一下子被事情牵走了,在座很多人除了压力陡降以外,盼头也少了很多,气氛竟然也放得挺开。
宴会结束后,长柔公主特意安排了行宫专车,送赵佑媛出皇城。临走前,她悄悄附耳:“本来今天想约你畅聊,不过晚上出了事,我还要赶回宫,未免遗憾。过几日入宫再聚吧,和你商量个事。”
赵佑媛不知道她做的什么打算,但是公主盛情相邀,哪有不从的道理,当然表现了十足的热忱:“好,等娴姐姐空下来了,可以随时传我。”
长柔公主可是一句话就让世家小姐偃旗息鼓的权威存在,就冲这一点,也要干了这碗恒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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