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叶筠,叶棠采一怔。
叶筠不是出了京治腿么,居然回来了!
“大哥。”叶薇采看到叶筠就怯怯地叫了一声。
百姓们怔了怔,便知道这位竟是叶棠采的亲哥哥,叶承德的亲生儿子。
“筠哥儿……”叶承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抿了抿唇,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才道:“最近……还好吧?”
“托你的福,死不了。”叶筠只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快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叶筠居然说他丢人现眼!叶承德自来是个要脸面的,哪里受得了别人这样说他,脸色登时铁青一片。
“哎,叶家小哥怎能这样说话?”秦氏却冷笑一声,“虽然亲家公有错,但现在都道歉了。”
“瞧瞧叶伯父多可怜……”褚妙书一脸怜悯地道。“吃不饱穿不暖的……作为子女,小嫂嫂怎能不奉养。”
叶筠皱着眉,却看着叶承德:“你就算真的想要人奉养,也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奉养。妹妹一个外嫁女儿,难道还把父母接回家养着?”
此言一出,周围的百姓一愣,对呀,叶棠采可是外嫁女,就算真的要奉养什么的,也是叶筠这个儿子来。
“我,我只是来道歉!”叶承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人家来道歉,都跪下来了,居然还不原谅。”褚妙书嗤笑。“这是不孝!”
叶筠却没有理会她,只看着叶承德:“当初为了那个女人,你偷了娘的嫁妆。知县要打你板子,我替你挨了二三十板子,臂部都打烂了,够孝顺了吧?”
“这些旧事……”叶承德脸色一变,想说不要再提了,过去就过去了。
“结果你却说那个野种是你的亲生儿子,还说是嫡长子!夺走了我的的继承权!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这就算了,当时若不是我帮着许瑞那个野种,他早就被人给打残了。结果别人过来算帐,你们为保许瑞把我推出去,把我的腿给打断了!你作为我的亲生父亲,却连帮我说一句话都没有。”叶筠拍了拍自己的腿,一边说着,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被人扔到城外,你连一眼都不看一下。”
周围的百姓听着一阵阵的唏嘘。
这些指责叶承德的话,若是叶棠采说出口。别人只会说她推卸责任,不孝顺。因为叶棠采现在过得好好的,锦衣玉食,还当了侯夫人,简直是步步高升。
但偏偏这一翻指责,是叶筠说出来的!
叶筠现在正蹶了一条腿,别人看着这样一个英俊的大小伙,居然断了一条腿,便是个个心生怜悯,不由得又想起叶承德的所作所为。
叶承德感受到气氛和别人对他的目光的变化,心下大急,正要反驳,但一时却不知如何去驳才好,只捂着脸,唔唔地哭着说:“我……我现在已经在道歉……我就是知道错了,所以才来道歉的!”
“行,你现在要道歉可以!”叶筠气道,“那你回家去跪祖父啊?你在这里跪妹妹干什么?你最对不起的人是祖父、是叶家!因为作的妖,把祖父骗得团团转,差一点儿就认了一个野种回家!混淆血脉!这等天理不容的大事啊!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叶承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能点头:“是,是我糊涂了……幸好没有酿成大错,所以我现在才来道歉的。”
“您道歉?您道歉也不要在这里跪妹妹啊!哪里有父亲跪女儿的?你难道听不到周围的百姓怎么说了吗?个个都在骂妹妹不孝?你这是故意让她被人骂的吧?”
此言一出,周围的百姓全都愣住了。
叶棠采眉毛一挑,叶筠还是没变,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区别是,以前用在歪路上,现在用在正路上。
叶承德只觉得老脸一阵阵的发烫,跪在地上,也觉得地上好像是带着刺一样。现在是,他继续跪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一时之间难堪极了。
叶棠采呵呵一笑:“你真心道歉,那就回家跪祖父去!什么混淆血统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你自己也说到底是没有铸成大错。但因着此事,祖父被削掉了侯位,革徐职位。咱们整个叶家,本来是好好的侯门世家,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这全都是你造成的!你最对不起的不是叶家吗?不是叶家列祖列宗吗?你要真心道歉就回叶家去,跪在叶家的门前,请求祖父原谅。”
叶棠采觉得叶承德最对不起的是温氏,但这种话现在不能说,只能拉叶鹤文出来挡着,叶鹤文一个孝字可以压着他。
百姓们一怔,好些都醒悟过来了,对啊,若真要道歉,就该找叶家,找自己的老父亲,跑来跪自己的女儿干什么?
叶承德老脸一阵青一阵白,因为他跪叶棠采,那是天理不容的事情,百姓都会同情他生父跪子女。若他回去跪叶鹤文,叶鹤文不原谅他,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真跪断双腿,百姓们也不会怜悯他一分。
秦氏有些气恨地抿了抿唇,笑道:“既然都来了,三郎媳妇就跟亲家公一起回一趟娘家吧。”
叶承德正为难,听到这话,双眼一亮,他就是要这个结果!如果叶棠采跟着他一起回了叶家,说不定能留在家里。
叶棠采却笑了笑:“母亲这话不妥。他是下足了诚意道歉的吧?是真心想要道歉的吧?”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走上台矶,站到秦氏身边,回过身来,看着叶承德。
叶承德脸上一僵,一时不知叶棠采有什么奸计,但现在只能点头:“我自然是真心道歉的。”
“嗯,那就好了。”叶棠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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