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林雅刚脱好鞋袜,见此情形,呆愣一瞬,随后咽了咽口水。
越湛骁再欺上前,俊脸再次逐渐放大。
“且慢!”林雅此次声音更大。
“又有何事?”越湛骁剑眉微皱。
“奴为处/子之身,稍后唯恐脏了王爷的床,待奴取一帕子垫于身下,稍候,稍候。”随即谄媚一笑,还没有等到越湛骁做出反应,便从他身下翻身爬了出来。拖沓着秀鞋到粉色罗裙袖兜内取出了一个淡蓝色绣花帕子,又折返回来。
此时,越湛骁仍未动,于方才姿势看着林雅一举一动,此女举动已经超出他对女子的认知范围。
后林雅将那帕子放于越湛骁所在位置下方,还根据自己的身体长度调整了一下帕子的位置。
待调整好后,林雅又爬进越湛骁身下。
越湛骁盯着眼前之人,顿觉思绪稍有些混乱,少顷,他又如先前般向前倾身,欲一亲芳泽,可动作却略显别扭僵硬。
“且慢!”林雅双眼紧紧闭上,再次大喊出声,声音较前两次都尖锐刺耳,感觉越湛骁没有继续动作,林雅试探着睁开一只眼,却对上一双怒色幽眸。
“奴月事将至,腹部切不可着凉,切不可将腹部露于外,否则月事来时疼痛难忍,容奴将罗裙盖于腹上。”尴尬一笑,又从越湛骁身下爬出,冲着罗裙走去。
“给本王滚出去!”未等林雅折回,便听到越湛骁如临地狱般阴冷的低沉嗓音。
林雅先是一顿,后反应过来道,“是,是,奴速速滚去,速速滚去。”幸福来得毫无征兆,林雅以迅雷速度穿上中衣罗裙,逃也似的飞奔出账,唯恐越湛骁改变心意又让她折回。
大帐中只留下单臂撑床斜坐的越湛骁,俊颜上一脸无奈苦笑。
他自是以为世间女子都为了能够亲近于他而花样百出,而此女分明为了拒绝他而花样百出。
此女刚被他捉时,溜须奉承,虚伪至极,为他缝合伤口时,专心翼翼,技精态正,那日为救她人,她又面无惧色,势气凛然,今日于床地之举又是对他百般躲避,滑稽非常。
昨夜待听得季子清回报此女救得卫亮侍妾时,他的心中莫名一松,为那赌注吗?怕此女输后,断其一臂吗?不是,绝不是,他越湛骁怎的会为一女子思前顾后,于是轻笑摇头。
可心中却分明有丝揪痛,心中有些许烦躁。
“卫洌!”越湛骁喝道。
“是。”
“传玲儿侍寝。”越湛骁自觉暴露怒气,后情绪一瞬收敛。
“是。”
林雅一路飞奔回小帐,掀开帐帘,见若莹在帐中。
“好险,好险。”林雅跑回帐内,气喘吁吁,右手顺了顺胸口。
若莹见她如此,不免有些疑惑。
“才去的,怎的如此快便回来了?”若莹抚上林雅的后背,关切道,心中似有一丝喜悦涌现。
“姐姐,你可不知道啊,方才真是凶险非常啊。”林雅大吐了一口气,“幸亏我机智过人,勇猛非常,才得以逃过这一劫。”
“怎的?你且速速与我道来。”若莹扯了扯林雅的胳膊,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却依然温柔细语。
林雅刚要开始说起方才与越湛骁的种种,便听得帐外一声大喝。
“雅儿在否!看老身不打断她的腿!”郑氏咆哮出声。
帐内两人都诧异非常,双眼圆睁,外面的人分明就是郑氏,可是她们哪里听过郑氏言语中怒意如此大?
“雅儿……雅儿!”郑氏骂桑着进账,手上持一细柳棍子指着林雅,表情狰狞,甚为可怖,哪里还有平日的慈祥面容,“你这破烂扔货,那湛王爷亲点你侍寝,这等好机会,你却如何得罪了那尊贵之人,竟换了玲儿去?”郑氏越说越气,执起柳棍便要上前打去。
“姐姐,快掩护我!”林雅自知理亏,此时郑氏正在气头上,她是多希望自己抬侍妾啊。林雅觉得自己解释也没什么用,更何况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那帅哥王爷居然又叫了玲儿前去侍寝,幸亏她没有身心相许,否则她也成了那厮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若莹上前,拦住了郑氏的去路,“嬷嬷,莫要生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林雅趁此机会,在若莹身后一闪,迅速逃至帐帘前。
随后看见郑氏抓住若莹的手臂往旁边一带,便将若莹挣脱。
林雅见若莹被挣脱,怕郑氏追来,便如燕子般几乎闪出帐外。
若莹见状,紧忙抱住郑氏的腰,使得郑氏动弹不得。
“妹妹快跑!”若莹大喊道。
林雅在帐外仍听得若莹的喊声及郑氏怒吼咆哮声,顿时觉得郑氏比湛王还要可怕三分,不觉中浑身又是一阵冷颤。
林雅想道,如果郑氏出账一定会往两侧追去,所以她打算躲在小帐的背侧。
虽然林雅已跑出帐外,但是郑氏却仍不气馁,用力将若莹推到床垛上,愤愤地将袖子挽起,愤怒地挑起帐帘,出账追来。
林雅躲着郑氏绕着小账一周,直到见郑氏口中念念有词地向其他方向追去,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林雅惧怕郑氏会折回来,便向与郑氏相反的方向行走。
可是刚刚走了数步,想起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便决定重新回到帐中。
想罢,林雅迅速转身,却在转身之际,觉得侧方好似有一团白色影子。
围栏火把渐暗,奴区帐中过戊时便不让再点蜡,这甚为黑蒙的夜色之中,会是什么东西是一团诡异恐怖的白色呢?
林雅不敢侧头观望,也不敢擅自走动,她自认为不是无神伦者,心中万般害怕,不觉中,感觉自己冷汗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