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未见得爱他,方洵,或许你只是很感激他,仅此而已。”
“感激?”方洵想了好一会儿,然后默默点头,声音带着些痴念,“是啊,我是很感激他,但那并不代表我不爱他,虽然我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但是,我的心里一直都是那样想的,就像今天我来到这里,我一直想要寻找和等待的那个人是他,在我的手机震动的那一瞬,我想到的人也是他,不是你。”
“秦朔,我爱的人,早已经不是你,这话即使伤人心,我也要清楚地告诉你。你知道么,我曾活在寂寞冬日的冰冷路口,是他带给我一米阳光!那时,我还没有爱上他,我只是爱上了他带来的温暖,我曾以为那是上天对我的另一种补偿或是施舍,许久之后我明白那不是施舍,而是馈赠,生命中无比珍贵,可遇不可求的馈赠,而当我习惯这种馈之后,我爱上了他!”
胤阳照例坐在自由空间的最角落,砰的开了一瓶龙舌兰。
会去南山,其实只是突然想去走走,并没有想过会遇到她,更没有想到会遇见他们。
其实不该一走了之的,他应该冲过去把方洵带走,或者将她狠狠拥入怀里,而不是那样转身就走,像个落败者一样,心怀愤懑的走,毫无风度的走。
可就是突然想到那日秦朔对他说的一番话,让他再没有勇气走上前,那样理直气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真的觉得方洵爱你?她只是很感激你,就像我也曾感激胥日。”
只是感激?
呵呵,感激!
他记得他回了秦朔一句狠话:“即使是感激,现在她也是在我的怀里。”
那时秦朔的脸色都白了,目光冰冷又凶狠的盯着他看,像要杀了他一样,而他只是漫不经心的吸着烟,表面装作不以为意,心里却早已惊涛骇浪。
无法理解。秦朔曾伤她那样深,她都可以原谅他,心平气和的跟他坐下来吃顿饭,他只是太在乎她,害怕她想得太多,害怕她沉浸在他跟别人的过往里胡思乱想,就是这样一个好心的,善意的欺骗,却无法得到原谅。
终究还是因为,她对秦朔是刻骨铭心的爱,对他只是感激?
所以他们之间的信任才这样脆弱,经不起一点打击。
恍然想起那一日,她站在雨中说的那句话,“如果你也可以那样做,你也可以为我淋湿半个肩,我就答应。”
终究是在拿他跟别人比,终究不是因为喜欢。
嗬!胤阳在玻璃杯中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仰头就灌了下去。
胥日走进来的时候,一瓶龙舌兰几乎只剩了个瓶底。
胤阳却仿佛没有半分醉意,他抬眼看看她,对她晃了晃杯子,声音淡淡的:“来一杯么?”
胥日没说话,自顾坐了下来。
胤阳对着服务生比了个手势:“再拿个杯子来。”
胥日看着胤阳继续往杯子里倒酒,上去拦住他:“喝太多了。”
胤阳抬眼看了看她,她眉头微皱,脸色有些苍白,看着他的目光既歉疚又无奈,胤阳突然笑了声,然后拨开她的手:“晚了,你还是回去吧。”
“胤阳。”
“回去。”胤阳冷冷的重复。
胥日不说话了,抿着嘴唇固执的盯着他瞧。
这样落寞,这样憔悴,这样大的愤懑情绪,真不像他!
邻桌坐了几个男人,一边砰砰的碰着杯子一边扯着嗓子叫闹,尽管酒吧的音乐声足够嘈杂震耳,但显然不能跟那几个男人粗旷又难听的叫骂声比,胤阳抬手叫住一个服务生:“叫隔壁小声点。”
服务生刚走过去说了两句就被骂回来了,唯唯诺诺的退回到胤阳跟前不敢说话,那里面有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手拎着个酒瓶子,一手拍着桌子叫嚣,蹬着溜圆的眼睛吼得很大声:“妈的老子花钱来玩,就是来找舒坦的,还没听过到了哪儿要闭嘴不许说话,怎么,你们这儿是什么地方,呆着天王老子还是供着哪尊佛,敢叫老子小点声,老子不依怎么着?你们能把老子怎么样?”
那个服务生见他理解偏了赶紧解释:“先生您误会了,不是叫您闭嘴,只是……”
“没误会。”胤阳突然站起来,冷飕飕的盯着那男人,鄙夷的哼了一声,“就是叫你闭嘴。”
“我草。”那男人被胤阳一句话激怒,拎着个酒瓶子就抡了过来。
胤阳一闪身,上去就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猛地一攥,那人嗷的一声,疼得赶紧把酒瓶子掉地上,呲牙咧嘴的嗷嗷直叫。
跟他一起的几个同伴见打起来了,赶紧过来帮忙,砸瓶子的砸瓶子,摔桌子的摔桌子,几个人围了个圈,一下就把胤阳围在了最中间。
照理说胥日一个女人,见到这种场面难免会紧张害怕,但她显然不是一般女人,见此情形只是微微拧起眉头,有些担心的看着胤阳,并没有手忙脚乱的嗷嗷直叫,她拉过刚刚的服务生,把他往里头一推:“去叫车宇。”然后站在了胤阳身后。
场面很快乱成一团,胤阳的力气大,身手好,再加上心里憋屈正想找人撒火,于是三两下就把眼前的几个男人撂倒,几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直哼唧。
胤阳终究是猛灌了一瓶白酒,脑袋多少有点晕,于是当趴在桌角的那个男人悄悄爬起来,举着凳子朝他使劲砸过来的时候,他完全没留意到。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胤阳的身体惯性的往沙发里陷进去,身上却没有多大的痛感,只是压在身上的力量很重,他扭头看了眼,胥日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脸色越发惨白,额头也冒出汗来,那把凳子在她身上狠狠砸下之后,凳子腿都断了。
胥日痛的只吸冷气,胤阳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她却一动不能动,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断了哪根骨头,那个发狠的男人还想拿东西继
续往下砸,胤阳拎起一个酒瓶子,照着他的脑门就砸了下去。
然后他抱起胥日,急冲冲的往门口跑。
方洵刚一走进自由空间的大门,就看到胤阳抱着胥日从里面走出来,胥日靠在胤阳怀里,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方洵的心猛地一沉,刚喊了一声胤阳,他却看也没看她,到她身边跟她走了个擦肩,就连一丝丝的温度也没留下。
方洵愣怔的看着跑出门口的胤阳,脑子里昏昏然,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一个犹如鸭嗓的难听嗓音响在耳畔,她一
回头,就见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拎着一个酒瓶子骂骂咧咧的走过来,看见她二话不说,猛地一挥酒瓶,那个还盛着半瓶子透明液
体的容器就朝自己的脑袋狠狠砸过来,砰的一声,瓶子四分五裂。
她感到自己的头好像一瞬间裂成无数碎片,再也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呼吸,有温热的液体汩汩冒出,成片的滑过她额头,顺着她的
眼睛和脸颊一直往下流,一片血色模糊中她看到胤阳抱着胥日上了车,他根本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而酒吧的另一头,车宇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