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菀哦了声,坐到位置上,继续吃没吃完的油条。
她是吃过早饭的,不过为了应付骆仲谦,免得这祖宗不快,还是陪着再吃了些。
“吃慢点,急什么。”骆仲谦喝汤很慢,扭头看叶菀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我没吃完,你吃完也没用。”
叶菀顿时一噎,瞪了眼,吃的速度却是放慢了。
宋彦昭站在小摊子外,看着眼前男女的相处,瞧着有些别扭怪异,却又莫名的透着一股和谐。
那是一种熟稔的相识,在骆仲谦面前,叶菀的一切情绪都是那样的自然。
就连生气的样子,都是生动的。
那种感情,像是把对方当作自己人。
宋彦昭心头有些不是滋味儿,叶菀与他,却未如此。
“宋秀才,麻烦你带路,领着骆大夫去你家中,我弟弟还在考试,我就不过去了。”
叶菀不放心,想一直守在书院外头,即便是等上几个时辰也是愿意的。
“蠢。”
骆仲谦只淡淡瞥了眼,没再说什么。
有百年野参在,配着骆仲谦出神入化的医术,第一次医治效果就十分显著。
“病根可除,不过还需两次,这药丸每日服用一颗,等我下次再来医治。”
骆仲谦第一次医治结束,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他之前算是第一次见到骆仲谦,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和眼前这人不对付。
瞧不上,而且,还有些厌恶嫌弃。
“骆大夫!”宋彦昭喊住人,上前道谢,“多谢您了,我娘的病,多亏骆大夫出手相救,要不然……”
“打住!”
骆仲谦拒绝了,“给银子就行,不用客套,买卖而已。”
宋彦昭一时无言,却也感受到了骆仲谦对他的不喜。
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不是往上贴的人。
自觉退开,开口,“骆大夫说个数目,我这便开始准备诊费。”
骆仲谦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倪看宋彦昭一会儿,笑了,“不急,等人彻底好了,再好好算算。”
晋城书院。
骆仲谦独自一人回来,往书院大门口一看,叶菀还是直愣愣站在那儿,那模样蠢的,让人没眼看。
早春寒冷,寒风料峭,这蠢脑子。
骆仲谦走过去,将东西递给叶菀,“我饿了,陪师父去吃东西。”
叶菀低头一瞧,手中温热的是一块圆润的石头,那模样很像是矿石。
“恒温矿石?你哪里来的?”
这矿石就她和路平安有,当初那一块给了骆仲谦做研究的,可没有这么大。
而且,她记得那一块都被他分解了。
骆仲谦不甚在意,只道:“诊费而已,林龚送的。”
“林龚?”
骆仲谦点头,“林府这矿石不少,我要了些当诊费,无毒。”
叶菀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了。
她这和路平安的生意还没做起来呢,恒温矿石却不是他们独家拥有的。
林龚若是有大量这类矿石,那他们的生意还做个屁啊!
“哎等等,你说林龚有这样的矿石,而且……没毒的?”
骆仲谦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这才继续道:“自然,我拿来的东西,若是有毒,自然不会给你。”
可是……
这恒温矿石原本就有辐射的啊!
没有经过她空间泉水的洗涤,又怎么能去除的了辐射?
可骆仲谦的话是不会骗人的,他也不屑骗人。
叶菀在小摊子上坐了好一会儿,安静的想着,随即……心头一凉。
一个不好的预想在脑中出现,而且,八九不离十了。
“若真是……”
叶菀嘴碎一声,“路平安这个王八蛋!”
“怎么了?”骆仲谦第一次听到叶菀说脏话。
叶菀将矿石往桌上一放,气呼呼的,“我被人坑了。”
“不错,还有人能坑得了你。”
“骆仲谦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幸灾乐祸有意思么!”叶菀心里头难受,好好的财路断了,本来就够不爽了。
而且,极有可能还和林龚沾上关系了。
一想到林龚那人,叶菀就心头压得喘不气来。
“时间尚早,你弟弟还未结束考试,说说,我给你参谋参谋。”
骆仲谦心情不错,看向叶菀,觉得这名义上的徒弟还有些眉清目秀的,“为师或许能解惑。”
还为师……
叶菀忍不住翻白眼,这人装上瘾了。
不过,心里憋屈,叶菀倒是真对骆仲谦倒豆子一般说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都骆仲谦倒是没有多少防范,大概是觉得,骆仲谦也是个现代人,异世有那么一点儿的惺惺相惜。
骆仲谦听完,却默了一瞬,“你说的那个路平安,可是怀疑是林龚的人?”
“不知道,不过两人必定有合作。”
她的泉水洗涤过的矿石,她经手就知道了。
那泉水,只有路平安拿去过,如今林龚手上有了经过她空间泉水洗涤过的矿石,这两人要说没关系,鬼才信!
骆仲谦品着这话,点头,“如此,直接找林龚做生意就是了。”
“哎,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骆仲谦又笑起来,这会儿有点嘲笑的意思,“怎么,害怕了?你这胆子可真是小,怕我一个不够,连林龚也怕?”
叶菀:“……”
我怕你那是因为我有秘密,我怕林龚那是因为……
“我什么时候怕林龚了,我那是不想惹上麻烦,林龚林家二少,传闻……”
“传闻不可信。”
骆仲谦一句话,断了叶菀所有要说的。
她想要再问,这祖宗只顾着喝水吃东西,一句话不说了。
叶菀好一会儿回神,惊呼一声,“骆仲谦,你的意思是不是说——”
“你弟弟出来了。”骆仲谦站起来,朝着小摊子外走出去,“徒弟给钱,回去了。”
叶菀顿时扫兴,给了钱,急匆匆跑过去接弟弟。
今年的府试是临时变动的,考试也只有一场,总共两个半时辰。
叶孝礼到底年岁小,经历过这么长时间,走出来腿脚都软了。
叶菀扶着人去边上坐着,给拿了吃的,看着弟弟吃得狼吞虎咽的,不由得心疼。
“这科举考试怎么是这个样子,动不动就好几个时辰,有没有点人性化啊!”
叶孝礼吃了一半,恢复过来,却摇头,“姐,我没事,就是年纪小不经饿。若以后有机会去京城参加考试,那时辰才就呢!”
京城赶考,考试连着三天,那都是要吃住在里面的,那才是煎熬。稍有不慎,考试没考完,人就得被抬出来了。
叶菀一想到那场面,顿时就头皮发麻。
简直没人性!
“还饿不饿,我们回去吃午饭还是现在小摊子上买些吃?”
叶孝礼考完了,精神自然放松,难得提出来要吃好吃的。
叶菀心里高兴又怜惜,当下就决定带着弟弟去醉仙居吃一顿。
“我一道过去。”
叶菀顿时无语了。
“骆大夫,我弟弟考试完了,我自己带回去就行,骆大夫不是急着回去么,你先自行回去就可以了。”
他们姐弟吃饭,跟着做什么。
骆仲谦只轻声道:“也罢,那之后的两次医治就……”
“骆大夫一道吧,今日多谢骆大夫陪同,我们姐弟理应感谢。”
骆仲谦当即点头,满意笑说:“确实如此。”
慕尚香。
廖友善找上门,和张海川说了件事情。
“你给司马大人说的那个上下结构木板床,大人写了折子上报,如今得了消息了。”
廖友善看着张海川,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不算是司马信麾下,却又如何献功,将自己滚进去这个名利场,简直就是找死。
原本凭着一点私交,廖友善还想劝说一二,但是事情却是张海川越过他直接和司马信所说,廖友善便不打算管了。
左右,也是张海川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