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叶笑芝先走,季怀邈一个人又坐了会儿,直到杯中茶凉透。
晚上,季怀邈顶着风,出去跑了半个小时步,发了信息把阮林叫出来。
阮林已经完全好了,蹦蹦跳跳的,围着季怀邈转了两圈才再他面前站定。
季怀邈抬手按按他额角,微笑着说:“这是全好了?”
“好汉一条!”阮林拍着胸脯。
下一秒,阮林就被季怀邈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季怀邈靠在老槐树粗壮的树干上,脑袋埋在阮林颈窝。
阮林这才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抬起手轻轻拍他的背,贴着耳边问了句:“咋了,哥?”
今天季怀邈去见叶笑芝的事情,阮林不知道,一时也想不出他为什么情绪不太好。
季怀邈欲言又止,末了,只是摇摇头,亲昵地揉了揉阮林的头发,柔声说:“没事儿,想看看你。”
“我好着呢。”阮林挂上了大大的笑脸。
晚上风还是大,季怀邈牵着阮林往家走。出去走亲访友的白云巷住户陆续回来,还有来探亲的外地人,不宽的路上,歪七倒八地停着车。
“这弄的,振哥该头疼了。”阮林说。
季怀邈笑了下,说:“这还得谢谢你让给我的车位。”
听他这么客气,阮林反而不好意思了,他一边踢腿一边说:“哎呀,跟我就别客气了。我让了个车位,换了个男朋友,我赚翻了好么。”
季怀邈还是笑,停下来看阮林。这里没有路灯,季怀邈只觉得阮林眼睛晶亮,但又并看不清什么。
阮林不急,静静地等着季怀邈。季怀邈这样竭力地抑制情绪,阮林想不透是因为什么,但他知道这个时候陪伴比刨根问底更有用。
季怀邈啄了下他的唇,很浅地吻了吻,然后吐出一句话:“我有你,扣子,我有你。”
再出勤,季怀邈往返于南北之间,每天都在反复经历二十多度的温差,把避寒的乘客送到海岛。
留在海岛过夜的时候,季怀邈和同机的观察员同事一起去海边转了转。
俩人穿着拖鞋,踩在细沙上。同事家不靠海,激动得很,他看季怀邈冷静地走着,问他:“怀邈,你这是看海看太多了吗?”
季怀邈觉得海岛的气候不如津连港,津连港没这么潮湿,这里让他觉得,风一吹,海水都黏身上了。
“我家出门左拐,十分钟就到海边了,那确实是,看得太多了。”季怀邈笑着说。
一浪接一浪,海水向岸边扑来,卷走岸边的树杈和泥渣。
季怀邈摸出手机,录了一小段语音,给阮林发过去,让他听听南边的海和他们家旁边的有啥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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