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机场里做绕机检查。他喝了一大口风,风里,还有点沙子。
他跑到洗手间漱完口,赶紧给阮林打电话,彩铃刚唱了两句就被挂了。
季怀邈没再打,过了会儿收到阮林消息,说阮争先在旁边。
季怀邈回到驾驶舱,他抹了把脸,稳住情绪,熟练地给机长汇报飞机情况和油量。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慌,季怀邈告诉自己。
这个机场季怀邈是第一次来,他打了张机场通播出来,做个记录,下次再飞也能用上。
等放行通知的时候,公司签派打来电话,说他们这套机组今天最后一段取消了。
季怀邈听完后回答:“好,那您帮我订票吧,我加机组回家。”
机长第二天的出发地有些远,季怀邈说完,他接起电话和签派商量起来。
飞机在轰鸣中驶入高空,在地面时灰蒙蒙的天,飞越云层后,变蓝了许多。
季怀邈看着远处缭绕的云朵,如果阮林在飞机上,一定会把它们形容成各种各样可爱的动物,小马小鹿什么的。
但是对看了太多云太多蓝天的季怀邈来说,云就是云。云里面复杂的天气让他头疼,根据气象雷达和管制引导躲避天气时,他可是得打起百分之百的精神。
落地之后,季怀邈从飞行箱里摸了几块糖留在座位上,给待会儿上来的机务大哥吃。这糖是阮林给他装的,说是小时候吃的那种。
拉着行李箱,季怀邈把帽子摘了拿在手里,走得飞快地去办登机手续,一路上引得不少人扭头看他。
坐上飞机,他把外套脱了,肩章取下都收到行李箱里,靠在座位上狠狠捋了捋脑门汗湿的头发,长舒了口气。
回到津连港,他拉着箱子,如常地回家吃饭。姥爷挺惊奇:“扣子不在家,你就回来找饭,你还挺会过。”
姥姥恨不得踹姥爷,瞪了他好几眼,把姥爷瞪得心里发毛,摸不着头脑。
给季怀邈盛了饭,姥姥观察着他的神色。季怀邈看向姥姥,笑了下,继续扒饭。
季怀邈的饭量跟往常比,一点没减,姥姥给他剩多少饭菜,他都吃完了,姥姥一时不知道这孩子是心大还是把事情都憋心里。
姥姥试探地问:“你,没事儿?”
“啊,姥姥,扣子今天不在,你放心吧。”季怀邈潇洒地回答。
姥姥听他这么说,觉得瘆得慌,赶他走:“快走快走,回你那儿去吧。”
拍拍椅子,季怀邈起身真走了。他要走,姥姥又撵过来,站在门口问他:“我,我没跟争先说让他带走扣子啊,是他自己说的。”
季怀邈站在楼梯上回身,他笑了笑,说:“姥,你到底是想让我见扣子还是不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