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了拉身上的裘衣,这个冬天真冷啊——
此刻正是天亮前最黑的时候,的狂风拉着又尖又长裂帛一样凄厉的呼啸,万岁爷突然搬出行宫,来到这个荒野中的偏宫,原本是出乎众人意料,现在想来原来是——避难!
我觉得胸口像堵着一团棉花般难受,看着那座孤零零矗旷野中的戒得居,摇曳着昏黄的灯火,就像垂死之人不甘心的挣扎我打了个寒战,不敢继续想下去。
“唉!别怕,孩子!再大的事情也不会伤害到你的”张大人温和的说道,我知道他和阿玛素有交情,而且哥哥更是他中意的门生。
“大人,雅茹并非害怕,而是不知所措!”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过偶尔还是难得糊涂的好,唉——世事并非如眼前所见啊!”张大人语气平淡,但他拧眉的神情却让我看出,这位沉稳持重的宰相大人心中亦是彷徨无措。
万岁爷靠坐在暖烘烘的大炕上,双目闪着异样的光芒,不知在想什么,单单直勾勾的望着殿内摇曳不定的烛光,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带着几分狰狞和陌生
夹着风雪,我目送张大人进去,自己则躬身退出,这种场合,我还是少掺合为妙。“是二姑娘吗?”一个雄浑的声音问道,原来是大阿哥胤禔,只见他一脸庄重肃穆之色,一身冰冷的戎装,看得我心里发冷。“太子爷的事儿,你也算知情人,得!外面风大,也进来吧!”
我犹豫的看了看张大人,后者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我忙深谢的一福,随他们进去了。
融融的屋子里,我却噤得缩成一团,手心中全是冷汗!大阿哥正绘声绘色的给张大人讲着凌普是如何带兵入苑,两千铁骑,厉兵秣马若不是谁谁及时发现,谁能想象,此时此刻,会不会是惊天色变呢!
不过最可笑的是,唯一的证物竟然是一张字条,盖着“毓庆主人”的大印,方才在几位大人辨认字迹的时候,我也瞥了一眼,可就这一看却犹如被雷击一般,那字像极了十三的手笔!
果然!这件事背后果然牵扯太多,而我,只不过耍了个手段,让一切加剧了!十三这招“釜底抽薪”也行得太冒险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万岁爷长长稻了口气,仿佛要舒尽心中积聚的郁闷:“朕三次亲征,哪次不是刀口舔血的过来,以区区一人两千兵就像谋逆!朕就不明白了,他怎么会这样想?这些年,朕在他身上操了多少心,索额图跟了朕多少年,你们真以为朕的心那么狠!更何况那一大批大小官员,唯独他!朕不但未动他分毫,还跟他彻夜长谈,打消他的顾虑,二姑娘!你一直跟在朕身边,是知情人,你说说,他堂堂一男子汉,教他的哪个不是儒学泰斗,他那暴戾淫恣的秉性儿是哪学来的?咳咳——”
闻言,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略一抬头,正好看见大阿哥一脸得意的样子,早知道他没那么好心,原来是想借我挑起后宫丑闻的那点破事。
“万岁爷,保重啊”张大人哽咽的叫了一声,后面想说什么,却没有尽说出口。
“奴婢有罪,请万岁爷责罚!”我骇然的叩头道。我仿佛已经看到那场担心已久的事变,太子被废,皇子被囚
“你有罪!”万岁爷沉着脸,冷笑道:“是啊!明知道生命受到威胁,却还死死的守着那个秘密——你是怕朕伤心,还是怕朕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竟会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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