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就等着他这一句,晓蔓忙说,“但我可以找人帮忙处理下啊。现在天热,总是这样捂着会发炎……”
“也好。”他淡淡道,“那你去吧。”
晓蔓放松下来,却没动身,而是磨磨蹭蹭的示意他膝上那个文件夹,“那个,那……需要您签字的合同?”
“我还没看完,你叫完医生跟着再回来一趟吧。”安瑞漫不经心的一句,把晓蔓刚刚膨胀的心思瞬间打回原地。
晓蔓苦着脸,闷闷的“哦”了声,折身离去,最后又瞅了眼安瑞一直紧盯着不放的电脑屏幕——上面是某间病房的实时监控。
晓蔓看着上面那一男一女,又结合了下老板的脸色,心下叫苦连天。
她究竟是哪里想不开,非得挑这个时候来送材料?她一点点都不想做这种桃色狗血私生活的见证人好吗?!谁都知道这种事情知道的多了没好处的好吗?而且重点在于其中主角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当然最重点的是,自己的上司在其中饰演的角色……如果威风点还好些。但是目前看起来,似乎相当尴尬啊。明显是被女主角三掷出局的节奏。
他现在是气糊涂了,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想起来了,那她……
“对了。”他突然又喊住她,“小林,你叫黄医生过来处理吧。”
“可是,她不是外伤……”晓蔓有点疑惑。
“就叫他。”他有点不耐烦了,从表情上看,大概是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快点。”
晓蔓打了个寒噤,不敢再多话。
不多时,黄医生到了,带着药箱和一个小护士,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想要上前帮安瑞处理伤口,却被后者拦住,“这个先不急。”然后指着屏幕问他,“黄医生,这个是你负责的病房,是吧?”
黄医生看了眼,被其中的画面震了下,移开视线,颇为尴尬的点点头,“是啊。”
安瑞喝了口水,将画面放大,忽然微笑,语气琢磨不定道,“医生,你觉得这种行为……在病房里合适么?”
黄医生和气的含糊带过,“这个……其实是病人的*,我们也不方便多做干涉的。”其实……你偷窥人家病人的*还拉上一群人围观……这种行为其实更加不合适吧老板?
他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但没敢说。
安瑞不咸不淡的“哦”了声,笑容更加温软,“那么医生,你觉得,这种行为是否会影响‘病人的恢复’呢?”
最后那几个字,他咬的格外重,晓蔓觉得,现在谁也不敢说个否字吧?但是……
“她伤着的是胃,又不是嘴。”黄医生没说话,倒是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小实习护士开了口,不轻不重的嘟哝道,“接吻完全不影响的吧?”额……为什么突然觉得好冷。
看见突然扫过来的一记眼神,小护士本能的朝医生后面躲了躲,算她刚刚看走眼了!这个男人简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起来矜贵优雅,人模人样,前一秒还温文尔雅的,谁知道说翻脸就翻脸啊。
“你。”安瑞突然抬手,指向她,扫了眼屏幕中的病房,示意,“进去换个药。”
“我十五分钟前才换的……”小护士很天真的回答。
安瑞脸色更青了,“那就送点吃的。”
“病人做的胃穿孔修复治疗,一周内不能进食。”小护士还在一板一眼。
“那你,你就你就……”安瑞磕了好半天,额上青筋直跳,终于按捺不住,恶狠狠的字眼从薄唇里迸出,“你就不能找个……哦,随便什么该死的理由,去敲敲那扇门吗?”
☆、第90章chapter86意难忘
出院那天,天气晴转雨,阴沉沉,湿漉漉的闷热。这样的情况,同昨天新闻中的预报的艳阳万里简直大相径庭,可见现实总是难以预料,更难防备。
雨天路难行,街道车水马龙,拥堵不堪。入院那天,是江悯开车来的,并没有带自己的车子。而前天他有事耽搁在了伦敦,没有办法来接她出院。锦年只能自食其力的想法子回家。可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路段,又是上班高峰,想打到出租车几乎没有可能性。
尝试了许久,锦年只好认命的打开手机地图,一步三滑的,寻找公交换乘点。
低着脑袋,跟着导航上那条黄线走,不知不觉的,七拐八弯,直到撞到了人,才迟钝的抬起头,这才发觉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街道,一个陌生却美丽的街道。
街道两边,橱窗内,是一件又一件美的无与伦比的嫁衣。
驻足,在其中一间门口停下。隔着水晶窗棂,锦年看着那件层层叠叠轻纱弥漫,软缎织就的婚纱,缀满了珠宝玫瑰,亦是承载了万千少女殊途同归的梦。她抬起手,轻触窗面,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将其打碎了一般。
玻璃干净如洗,通透晶莹,她可以清晰看见自己的倒影安静的停驻其上,和那件婚纱重叠。隐隐约约的,居然也有了幸福的错觉。
曾在一本书上看见过,婚纱是每一个女人心底最温暖最柔情的梦,在女人心底最深处静静地蛰伏,随时等待着一阵风吹起,直到吹的心旌摇曳,吹的裙袂飘飘。
“我要你,一个独一无二的锦年。”
耳边呢喃回响,胸臆间那种幸福的错觉鼓荡的更深更浓。这样的话,她永远也无法从另一个人那里得来吧?永永远远的,从那人那里,得来的就只有冷漠,中伤。
她还犹豫什么呢?不需要。
于是她调出电话本,随便挑了一个号码拨出去,甫一接通,不待那头说些什么,便抢先说道,“hey,我要结婚啦。”
唇瓣笑意盎然,锦年笑着笑着,眼泪啪哒啪哒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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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那个小女人,匡威板鞋,牛仔短裤,高高的马尾束起,清纯干净的像个学生。但是整个人文弱安静,不复当年的活泼娇俏。
小小的一个人,大大的双肩包,细弱的胳膊上还坠着看装满药盒的塑料袋,腾不出手,以至于那柄笨重的雨伞只能歪着脑袋艰难的夹在肩头,步履踉跄,表情无助,看起来叫人放心不下。
不是不想上前帮助她,事实上,方才,不久前在医院门口,他就已经被她平静而坚定的拒绝:
“谢谢。但我已经和我男友约好,请你别让我难做。”
他要怎么说?
哦,你别指望了。姓江的那小子不可能按照约定来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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