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对着空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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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年最近忙碌的很。
在写完了厚厚的一沓婚礼请柬后,她开始着手于其他婚嫁用品。鲜花,珠宝,婚纱……这些并不需要新娘来劳神。但是,也没有谁规定了不准新娘提前做做梦。
既然江悯说要冷静,她尊重他,却也要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不用一百天,她已经决定好,一个月后就会回英国。
既然婚是一定要结的,她自然是该提前准备准备。锦年这样告诉自己,就像催眠一样。日日夜夜,愈发苛刻的逼着自己充实起来,每一分每一秒,忙碌到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任何人事。
她没有再见过那个人,没有再刻意想起他。只是,偶尔,在厨房看见那只精致的烤瓷食盒时,还会有一瞬间的晃神,呆滞。
嗯,也只是偶尔而已。
那夜过后,锦年没有再接受过他的“投喂”。无论是猫是狗,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叼着任何东西。她都没有再开过门。
后来有一天,整日安静。没有任何东西再来挠她的门,自那之后,也不再有。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强势的插足她的生活。虽然她看不见他,但是屋中日日都有他经过的痕迹。
满溢着阳光的枕头被子。
被涂改至再也买不到披萨汉堡的外卖本。
一桩桩,一件件……并不点眼,却实在很难让人忽略。
他实在是太了解她,比她自己还要了解。所以,想要阻止这样的干扰入你的生活是很难办到的。
所以,她只能选择刻意忽略,尽量抽离,一遍遍告诉自己。
不要去习惯,不要再去习惯。
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转眼间,一个月到了底,明天,她就要飞往大不列颠,归期……无期。
这天晚上,约了纫玉夫妇,在浦江边上露天club的见面,算是迟到的,对她新婚的祝贺。许是都快要结婚的人了,二人见面,交换了婚礼请柬,更是有不少的话要说,絮絮叨叨,琐琐碎碎,还掺杂些许零星小姑娘们的傻话,对即将到来的婚姻的惶恐和期许。
只是她先生是没有丝毫不耐,一直在一边微笑听着,时不时给她空了的果盘里添水果,看着她过分圆润丰满身材的目光,也是心里满溢的宠溺欢喜。
或许,活得简单的人,幸福就来的容易。
纫玉一生烂漫,不经世事,到头来还有一个待她如珠如宝的爱人。即使已为人妇,眉眼间却还是褪不去的稚嫩天真,纯纯的欢喜,阳光。锦年看着她,隐隐约约的,似乎可以看见曾经的自己……哦,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对了,她先生就是当年的季泽。
年幼相识,几经辗转,年龄的差距,身份的悬殊,甚至于当年纫玉的留学生涯所带来的天各一方,都是问题,都是不可忽视的困难。谁也不看好他们,可事实上……就是成了。
是啊,其实很多问题都不是问题,只要两个人,在关键时刻,都一样勇敢,都是真正倾心以待。
她很羡慕她,很羡慕,很羡慕……
“,
itmayberainin′,butthere′sarainbowaboveyou,
bodyloveyou,beforeit′……”
打开大门,外面也许正下着雨,但彩虹终会出现。找个能好好爱你的人吧,在为时已晚之前。
“这首歌写的真好。”锦年忽然开口,声音中有着淡淡的自嘲,眼圈微红。
曾经幻想过,曾经不顾一切的追逐过,她已经尽了她最大的努力了,所以……她不后悔。
只是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等得太久,连她自己都无法确定,和他相爱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所以……还是找个能好好爱她的人吧,在为时已晚之前。
或者爱,或者恨,她今生忘记不了那个像父亲一样疼过她宠过她的男人,但是……她已经可以放下。
然后,锦年喝了口柠檬水,站起身,走到不远处的乐手面前,借过他的话筒,轻轻地,唱出心中另一首歌。
“shapofmyheart……”
淡定而轻柔的声音,仿佛有震慑人心的力量,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不远处,角落中,某个身影在听到这声音时微微一震。
“he’’smylover……”
钢琴声伴随着低吟浅唱,魔怔般地往人心头绕。那一个静坐在台上的女子,不疾不徐,悠然弹唱,嘴边笑容似有若无,无比哀伤。
安瑞抬起头,正看见她长长的卷发被江风吹乱,露出纤细的肩头,很妖娆,很纯洁,很温柔,很锋利,唇瓣开合,吹不散人世烟火。
且弹且唱,声音微哑动听,她的十指,同时灵活的在琴键上翩飞。
犹忆当时年少,他和臻惜在琴房练琴时,她总是抱着个布娃娃,安安静静的蹲在一个角落,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短短粗粗的手指头,轻轻弹动。
几曲终了,她说,我想像您一样。
鼓着腮帮,一直看着臻惜。
臻惜笑,抱着她坐上琴凳,手把手的教她。但她却拉着他的衣角,胆怯,却认真的问他,叔叔,如果我也像小阿姨一样,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一起弹琴,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