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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千愣是洗了好一会儿的冷水澡才压住想立马出去灭了楼雨烟的想法,这女人是真杠上了想死是吧?要不是隋乐等着她救命,他是一刻都忍不了!
“隋歌?”他穿过大厅就看见身上挂着件睡衣背对着他往门口走的隋歌。
女人并没有理他,继续走着。
景千挑眉,大步朝她走去,“媳妇儿你梦游呢!”
女人依旧没鸟他,似乎压根把他当空气了。
景千挑着的眉头一皱,和隋歌睡了这么久她可没梦游过,三两步一跑上前抓住她胳膊往回一带,“大晚上你——”
“啊!”
安静到只剩下嗡鸣的环境突然一只冰冷的手落在肩头,她下意识尖叫出声,隋歌从头到脚都激灵地一颤,脖子手脚缩的特明显。
待看见胳膊上那只大手五指修长干净,指甲圆润漂亮,顺着那手视线往上,抬眸就望见景千眉头紧皱的俊脸,灯下漆黑的眸子染上担心微缩,薄唇紧抿。
整张脸明明没有笑意,还有些刻薄的冷峻,可隋歌偏偏这一刻觉得温柔的很。没由来的一股委屈从肠子里翻涌到鼻尖,跐溜一下又滚到眼珠子里,凝聚成模糊的水汽。
她挣开被他抓着的肩头,一步上前扎进他怀里。隋歌就像一颗狗尾巴草的种子落在景千肥沃的心田,怎么可能不会生根发芽。
双手攀在他后背上,十指微曲抓住他紧实细腻的肌肉,隋歌紧抱着他,小脑袋蹭了蹭着他光滑的胸膛,火辣辣灼热难受的脸颊碰到刚洗完冷水澡的一具身躯,暗叹一声:爽!
景千任她抱着,大手从她发顶滑到她依旧高高肿起的脸颊上,好半天没有移开。她现在没穿鞋显得更娇小了,发顶竖着的一根短发勉强也只到他肩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明知道他的回答自己听不见,隋歌还是没忍住问出这句熟悉的话。
“八点半到的。”景千是十一点多才到酒店,刚从机场出来就遇上了楼雨烟,然后回了趟家,跟隋歌预料过的差不多,当着楼雨烟的面在家里闹腾了一番后将她请走,等楼乔发短信来确定她已经回楼家了,他才真跟偷情似的开车来酒店。
不得不承认,在不知道楼雨烟动手打了隋歌的情况下,那种偷偷摸摸夜会小媳妇的感觉很刺激,可等他进屋看见隋歌那副尊容后,景千只想掐死那个女人!
他又说了很多,而隋歌只嗯了一声或者点头,不少次他说到一半她就点头恩恩,然而他说的话并不合适她这个回应。
景千知道今天她累了也受委屈了,他心疼的很,自己的女人就给楼雨烟打了,这笔账不管怎么都得日后连本带利算清楚了讨回来!
弯下腰伸手穿过她膝弯,长臂用力只一刻就将她横抱在怀中,“楼雨烟她什么时候打的你?”
隋歌靠他怀里,仰头看着他性感的下颚和唇角正在扯动,每次话音落后他不在开口时她才应付的恩了声,掌握好节奏。
景千眉头皱的很深,他垂眸望向她右脸和右耳,漆黑的双目犹如寒风过境时的肃杀,连带着周身气息都冷下好几度。
步伐越快,一到大床边就将隋歌轻放上去,紧接着曲腿压在柔软的床上,俯身扭过她下巴,仔细看着那只红红的右耳,并不是她平日因羞赧的红,耳廓密布的经脉充血到爆红。
景千火大却更自责,为什么那时候就没早点发现,立即松开钳住她下巴的手,声音不自觉的紧绷发颤,“你是不是听不见?”
他自然记得以前住在隋歌家里时,隋歌说过每次右耳听不见睡一觉起来就好啦。明显她已经睡过一觉了!
隋歌点头,这句她从景千摸她右耳就感受到了。
男人二话没说撂下隋歌,起身去找了衣服回来丢床上,“起——”意识到她听不见,找来手机敲字过去。
【换衣服,去医院】
隋歌视线有些颤,她眼尖地发现时间已经凌晨了。“明天,或许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景千懒得再和她开口,这种时候想都别想他会迁就她。丢下手机,两手抓住她肩头睡衣的肩带,大力一撕。
她耳聋全然听不见裂帛的嗤啦声响,在寂静夜里暧昧的让人心慌。而景千裹着浴巾压根没心情思考其他,一把将她拉扯起来,捡起文胸手指灵活地往她胳膊里套……好半天也没穿好。
隋歌本不想大晚上折腾,更何况脸肿的跟包子一样。却被他傻气地动作逗乐,羞窘地拍开他一只爪子,“笨蛋,你上下不分的啊!”
收回爪子他默默地擦汗,盯着她熟练地将文胸穿好,暗自记下步骤。见她艰难地将手伸向背后,这个他会!大手覆住隋歌的小手,他终于派上用场,解隋歌文胸排扣时他都是分分钟秒解,这会儿从她手里接过来不一会儿就扣好,甚至还弹了弹肩带。
移开落在她玲.珑曲致身躯上的眼,扯开浴巾丝毫不觉得在隋歌面前赤.身裸.体有什么尴尬,两人不多时便换好衣服,景千拖着她就去医院。隋歌坐车里后他就将手里的外套披她身上,手指极快的敲打虚拟键盘。
【等会去医院,哪里疼直接说,都是自己人】
隋歌张了张口,最后点头轻嗯一声。
景千是真没说谎,去苏家医院就跟逛自家园子一样,说起来苏君彦的父亲算是他表舅,两家男人在外人看来都是点头之交,私下里两家的女人家和后辈却走的格外热络。
加之苏家老爷子年轻时候待在部队里,不喜欢自家油头粉面的嫡系孙子,总觉得他孙子没老景的小千硬气,苏君彦为此没少被训斥,老爷子逢人就说景家小子将来肯定有大出息,趁早别跟着赵家小子瞎折腾。
夜色深沉,街道依旧灯火通明。
窝在真皮座椅里的女人半眯着眼偷瞄开车的男人,线条凌厉的五官很英俊,唇角上扬时却会有种说不出清美,许是因为脸上没多少肉他看起来有些刻薄,并没有市侩的尖酸,湿润的短发格外黑亮,发梢有晶莹的水珠往下坠。
她知道景千平日里讲究不多但有一条不喜欢穿湿衣服,哪怕打湿一小块都跟要了他命似的。隋歌身上这件外套是景千的,她自觉从他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搭在他肩膀上。
他现在在开车,她不好打扰他,做完便收回手闭眼假寐。
医院没多少人在,挂号便直接过去耳鼻喉科。全程景千跟翻译似的动动嘴皮子打打字,医生仔细检查过后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脸上的巴掌扇的有些吓人。
女医生不开心地问了句,“小伙子,小姑娘脸怎么弄得?”
景千没吭声。
女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的眼镜框,声音透着些同情和斥责,“多漂亮的小姑娘,这脸打成这样,还把耳朵扇出毛病来。年轻人哪有那么多矛盾闹得,动手打了感情还能回来吗?”说完心寒地看了眼景千,啧啧两声后摇头。
女医生的脑补令景千深吸了口气,给气得乐呵了,当场冷下脸为自己正名。“不是我打的。”
哪个家暴的男人敢在外面承认自己打过老婆,还把老婆的脸扇成包子,耳朵扇地短时间失听?女医生摆出一副见惯了的表情冷笑。用棉签沾着药膏仔细地涂在隋歌耳朵上,动作那叫一个轻柔,生怕力气大了女病人会疼。
景千觉得她误会了,可解释又越描越黑。等上完药,医生又重复交代了遍用法,景千虽然人生的聪明,事情说一遍看一眼就会,可这时候愣是很有耐心地听医生墨迹了两遍才走,顺手将外套披隋歌身上,手自然地揽过她肩膀。
059
从医院出来隋歌困乏的很,上车后便窝在座椅里入睡。原本细白剔透的脸蛋这会儿跟胭脂擦多了似的,依旧高高的肿起,两边的唇角也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