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昭低声笑着贴住岳蘅的额头,触着她的鼻尖道,“阿蘅的温酒真是不错,朕几日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这会子才说了几句话就泛起困了。还不快给朕宽衣?”
岳蘅眉头微微一动,见柴昭的灰眸真的有些慵懒困乏之态,酥手伸向他的衿带,轻轻扯下…
柴昭还来不及换上寝衣,裹着中衣的身子已经沉沉的倒在了床上,寂静的寝宫里响起他均匀安逸的呼吸声…岳蘅替他盖上被子,摸向他的指尖紧紧扣住,憋了一阵的泪水滚落了下来。
“你别怪我…”岳蘅仰头看着天花板想忍住泪水,“你守我,护我,爱我…这一次,都由我去做。”
熟睡的柴昭哪里听得进床边妻子的喃喃自语,低垂的长睫沉寂的覆着灰眸,英俊的面容如刀刻一般凌厉刚毅,不自觉的也攥住了岳蘅扣着的十指,像是知道她就要离开自己。
岳蘅俯身覆上柴昭干燥的双唇,“你一定…一定不要来追我!除了你,没人留得下我岳蘅!”
岳蘅深吸了口气,抽出手心站起身,想再看桐儿一眼,可又不忍回头去看,她怕自己看上一眼就会不舍得落下他。岳蘅按了按眼角,咬牙径直朝屋外走去。
屋外守着的婢女嬷嬷早就得了岳蘅的吩咐,见岳蘅出来,都齐齐跪在了地上,岳蘅扫视过众人道:“皇上明日会多睡一会儿,皇上自己未醒,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惊扰皇上!”
——“奴婢遵命!”众人齐齐跪地应道。
岳蘅又扭头看了眼紧闭的屋门,正要起步离开,偏屋的封碧儿探出了半截身子,带着哭腔道:“阿蘅姐姐,能不去么?”才一开口,眼泪已经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唰唰落下。
岳蘅含笑摇了摇头,“照顾好桐儿。我不多久就回来。”
清冷的月色尽数洒在岳蘅倔强俏丽的脸上,岳蘅拢紧夜行的黑色斗篷,一头扎进了黑夜里。
皇宫侧门边,云修牵着自己的玉逍遥已经等了一阵,岳蘅的白龙也跟在玉逍遥后头,马蹄不时搓着地上的泥土,鼻子里粗粗的喘着气。
暗夜里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云修面露喜色,低笑道:“就知道公主一定会来送我,果不其然!”
——“谁来送你了?”柴婧哼了声恼道,“本宫是舍不得皇后,这才来送一送,是你想多了。”
“我就喜欢多想。”云修手背贴着嘴唇嘿嘿道,“想一想也是高兴的很,我乐意。”
柴婧不愿再理他,走近白龙身旁,怜惜的抚摸着洁白的马鬃,喃喃道:“白龙,你家主人那么疼你,你可一定要把她平安带回来。”
云修见柴婧不搭理自己,咳了声道:“公主,白龙不过一匹马儿,它能保护的了皇后?公主与其指望它,都不如多指望我云修才是…”
柴婧白了眼云修,将白龙往自己拉近了些,不悦道:“马儿通人性,你个棒槌脑子比得上么?”
云修悻悻的挠了挠头,忽的又笑嘻嘻道:“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要离开我也不想惹公主生气…这样,算不算遂了公主的性子?”
柴婧脸一红,借着夜色掩饰着自己的慌乱,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柴婧转身道:“阿蘅来了?”
漆黑的斗篷包裹住了岳蘅的单薄,里头的黄衫若隐若现,衬着她干练飒飒的身姿。岳蘅目不斜视的走近柴婧,接过她拉住着马缰,把头埋进了白龙茂密的马鬃里,“好白龙,休息了这么些日子,脚力还跟得上玉逍遥么?”
白龙嘶鸣了声,摇晃着脑袋撞向一旁的玉逍遥,云修赶忙将自己的坐骑拉远了些,瞪着眼急道:“你这个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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