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吓了一跳。
“该死!”她低咒了声,“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是的,好死不死的,墨非离发烧了。
云若烟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又煮了一些草药喂给他,最后干脆把火堆也燃在了床榻前。
弄了半晌管家也终于姗姗来迟。
“这是怎么了……”他指着床榻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墨非离。
云若烟掩唇道:“腿上有伤,现下又惹了风寒,你先把他带回去诊治,对外不要公布他没事的消息。”
管家点头应了。
云若烟走了两步又想到了重要问题折身回来:“等下皇上应该会宣我入宫,什么事都等我回来再说不迟。”
管家道:“是。”
云若烟猜的果然不错,偷偷摸摸从狗洞爬进去,刚换了衣服就听到了圣旨宣她入宫。
云若烟轻笑,“看,我猜的很准的。”
青衣和七年表示很担心。
云若烟道:“放心吧,我过去的话肯定都是安慰我的,断然不会有人为难我。”
琉璃瓦,朱门红墙。
天高海阔,碧海蓝天。
金龙盘旋在牌匾上,随着龙椅上的人一起俯瞰这众生苍茫,社稷江山。
云若烟着了素衣一步一步台阶走的缓慢。
冗长的一千多级台阶。
她走了许久。
而朝堂上的诸位大臣和堂上的皇上和姜贵妃面上却不见丝毫不耐烦。
云若烟拱手而跪:“拜见父皇,贵妃娘娘。”
皇上伸手示意她起来。
迟疑道:“昨日之事你可听说了一二?”
云若烟故作不解:“昨日……昨日可发生了什么?今日儿媳入宫时听人讲起,说九皇子英勇无敌,狩猎大会上大出风头,可是真的?”
“这话不假。”
那么多猎物,一大半上面都刻着墨非离的名字,只是不假是不假……
皇上沉声继续道:“非离好胜,偏要去逐一只野豹,殊不知竟是不小心……从山崖上坠落。”
云若烟脸色登时变得苍白。
她擅长演戏。
无论是哭的楚楚可怜梨花带雨还是惊痛万分还是她都能把握的刚刚好。
现下她正是惊痛万分却死死咬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让多少人动了恻隐之心。
云若烟倔强道:“可发现了九皇子?”
皇上看了眼姜贵妃,摇头:“不曾。”
“那儿媳相信九皇子,他定然能化险为夷。”
姜贵妃叹了一声,劝慰她:“我们都愿意相信非离会好好的,只是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云若烟抬头道:“儿媳不伤心,儿媳只是怀疑,这野豹和狐狸一样成精了吗,怎么还会吊人胃口再害人呢?”
“这……难说。”
云若烟故意道:“不会是狐狸幻化成人形了吧?”
姜贵妃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那该不会是狐狸精?”
“……”
皇上也差觉到云若烟话里的不对劲,姜贵妃轻轻的拉扯着他的袖子,他安慰的拍了拍,蹙眉道:“来人,送老九回去。”说着他又加了句,“日后再有消息朕会宣你入宫。”
云若烟倔强的不肯移动步子。
皇上只得又道:“赐一些东西以助于清河王府的开销。”
“谢父皇。”
刚出了朝堂,云若烟还没能出宫,就看到站在宫门口柳树下的那人。
白衣飒飒生风,眉眼温润如玉。
她拱手行礼:“八皇子好。”
墨非钰回礼,迟疑刹那道:“九弟出事你莫要那般难过。”
“谢八皇子安慰。”
“那边地势我看过了,活着的机率是很大的,想来九弟福大命大不会出事。”
云若烟心里也是百转千回。
从她的认识中这墨非钰不像姜贵妃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可是她现在还无法断定这件事他到底是不是知情人。
所以自然无法坦诚相告。
她躬身道:“谢八皇子吉言。”
墨非钰也察觉到她的疏离,但他并没有挑明了说,而是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管家的车马就在宫外。”
墨非钰道:“一路平安。”
“谢八皇子吉言。”
出了宫上了马车,云若烟才终于懒散的倚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她递了个葡萄进嘴里。
“管家,那八皇子是个怎样的人?”
管家思忖片刻,“扮猪吃老虎的人。”
云若烟诧然道:“这么说倒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了?”
“应当是。”管家道,“我从未正式和八皇子打过交道,只是听爷说起过一二,八皇子的心机城府可不像他表面这般。”
云若烟撩起轿帘看。
君子如玉,一笑如三月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