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她娘死了,继父失踪,她便承继了家产,自赎自身出了朱府,恢复了良民身份,然后便与二公子订了婚成了亲。”
小严氏一听,觉得这孙氏的身世简直处处都是槽点,随便找一点都是短处,怪不得她有恃无恐呢,纯粹是虱子多了不痒么!
她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缓缓道:“容我再想想……”孙氏短处太多了,反倒没有短处了,难道还能令她跌到更差的境地么?
其实赵青并没有完全说谎,永平县的确发生了一个案件,只不过不是赵青所谓的大案。
眼看着就要进入腊月,快要过年了,不少南北行商为了赶在腊月运河冰冻期前赶到京城,把从南方贩的丝绸或者干鲜海产等物送入东京,或者从东京贩了货物回来,都加快了日期,因此运河之上船只熙熙攘攘往来不绝,而永平县作为运河上的重要码头,也着实繁忙,不过却也收取了不少税金。
这日中午赵青正在处理政务,便有位老人前来击鼓喊冤,声称自己的儿子被儿媳妇张氏和船家乔大福给合伙害死了。
赵青问询之后,得知这位老人姓韩,就住在运河码头附近的韩营。韩老伯的儿子韩大郎从松江贩了一船好布,在永平县把货全给卖了,和船家说好今日寅时出发,再去东京进一批瓷器运到永平县屯着,待过了年再去南方发卖。
结果明明他儿子天还不亮就带着银子去码头了,可是到了早上,提前约好的船家乔大福却跑到韩营他家,问为何寅时早就过了,韩大郎怎么还没来。
全家人赶紧去找,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韩大郎人了,就连韩大郎随身带的五百两银子也不见影踪。
韩老伯口口声声是儿媳妇张氏和船家勾结,把自己儿子韩大郎给害死了。
赵青接了案子,细细询问了韩老伯之后,便命叶瑾带人去把韩大郎娘子张氏给带过来,又吩咐付春恒带人去把船家乔大福带过来,两人分别看押。
忙完这些,赵青翻开税吏交上来的文书,正要批示,丁小五过来传话:“大人,夫人请您回去用午饭呢!”
赵青闻言,把手中的笔放在了笔托上,起身洗了手,回后堂换了家常锦袍,便带着丁小五往后堂而去。
慧雅认为自己把小严氏气得够呛,心情很好,便和李妈妈一起在厨房里忙了半日,做了赵青喜欢的家常食物扁食。
李妈妈和面,慧雅盘馅,最后包了六十个羊肉大葱馅扁食,又包了六十个韭菜鸡蛋馅扁食,取六六大顺之意。
包好扁食,慧雅吩咐丁小五去请赵青回来,让李妈妈负责煮扁食,自己回了上房,用香胰子彻彻底底洗了手,又拿了蜡梅香脂认真地搓了手,重新梳了头,又换了衣服,这才出来迎接赵青。
赵青一进堂屋,慧雅便从东暗间卧室走了出来,笑盈盈屈膝行礼:“见过大人!”
也不待赵青搀扶,她直起身子,大眼睛里满是笑意:“大人辛苦了!”
赵青垂下眼帘含笑道:“慧雅,你又淘气了!”
他握住慧雅的手,两人一起在罗汉床上并排坐了下来。
慧雅单手支颐倚在小炕桌上:“阿青,怎么办呢?我可不想与小严氏一起进京,路上要好几天呢,到时候我和她一定会相看两相厌的!”
赵青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慧雅闻言大喜,大眼睛宝光璀璨满是期待看着赵青:“阿青,快说说呗!”
赵青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我上午刚接了个案子……”
慧雅眼睛发亮:“咱们可以……以你接了案子为理由晚两日出发……”
“而你要侍候我的起居,”赵青闲闲道,“等闲不能离开!”
慧雅大笑:“这下子我们就不用陪着小严氏进京了!”
赵青凤眼中漾起笑意。
慧雅开心极了,情不自禁扑进了赵青怀中:“阿青,你真聪明!”
其实慧雅的称赞是很浮面的,可是赵青就是觉得很受用,心里暖暖的,浑身轻飘飘的,他揽着慧雅的腰肢,在慧雅唇上轻吻了一下,正要深入,锦帘外忽然传来李妈妈的轻咳声。
慧雅忙推开了赵青,起身立在罗汉床边理了理衣裙。
赵青也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掩饰,拿起茶盏饮了一口。
李妈妈的声音很快便锦帘外传了过来:“大人,夫人,现在摆饭么?”
慧雅理罢衣裙,清了清喉咙,开口道:“现在就摆饭吧!”
一时用罢午饭,慧雅命小梅送上来一壶清茶,吩咐侍候的人自去用饭休息,不叫不要过来,而她与赵青靠着软枕相对饮茶闲聊。
慧雅一时好奇,便问赵青:“对了,阿青,你说的那个案件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青知道慧雅最喜欢和他一起研究各种案件了,便把案件详细地和慧雅说了一遍,然后道:“慧雅,下午我预备分别审问韩老伯、韩大郎娘子张氏和船家乔大福。”
慧雅想了想,道:“你想从这三个人的叙述中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赵青点了点头,垂下眼帘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等待慧雅主动开口请求陪他审案,他好提一些有利于己的条件。
慧雅睨了赵青一眼,等着赵青开口主动邀请她去听他审案。
可是她使了无数的眼色,做了无数的张致,赵青就是头也不抬专心饮茶。
慧雅悻悻然看着赵青浓长的睫毛,最后只得道:“阿青,我想去后堂听你审案。”
赵青一本正经道:“……可这不合规矩啊!”
慧雅酝酿了一番,这才脱了绣鞋,从罗汉床里面绕到赵青那边,从背后抱住赵青,贴在赵青身上央求道:“阿青,求你了,带我去嘛,你抛下我,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呆在家里,我好无聊的……”
她那温暖柔软馨香的身子贴在赵青背上,又娇滴滴地撒着娇,赵青心都快酥了,可是为了更大的福利,他只得硬着心肠道:“除非你……”
“除非我什么?”慧雅急切地贴了过去,嘴唇正好碰到了赵青的耳朵,令赵青心尖一颤。
他忙忍住浑身的战栗感,压低声音哑声道:“慧雅,咱们去卧室窗前,就像昨夜我让你看的那幅图那样弄……”《春闺细话》中有一幅图画,画的就是庭院之中大雪纷飞红梅盛开,而雕窗之内则春光融融,窗前一对男女……
慧雅闻言,脸顿时热辣辣的,推开赵青便下了罗汉床,掀开珠帘进了卧室。
赵青低头略一思索,起身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