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温衍将手中的马鞭随便往身后一甩,便跑着进了西厢房,换了衣服包扎看伤口,片刻出来拾起地上的马鞭,再次翻身上了马。
“二驸马,我们大人呢,为何他没有跟你一起回来?”裴青上前又问温衍。
“本侯爷怎么知道他去哪了?”温衍冷喝一声,立即骑马飞奔出了公主府。
他一定要赶在裴元诤的面前把那个妖女先找回来!
裴青吃了一口的尘土,忙呸呸呸了两声。
定远侯太不像话了,不告诉他大人在哪也就罢了,还给他吃尘土,简直是欺人太甚!
小桃见此,很没同情心地哈哈哈大笑了三声,然后大步跨进了公主府的门槛。
活该!
“小桃,你什么意思?”裴青的心里更不舒服了,忙追进去扯着小桃的手臂冷声质问。
“你已经是我未婚妻了,有你这么对待未婚夫的吗?”
“哼,谁是你未婚妻!”小桃对天翻了一个白眼,用力扯回了被裴青抓住的那条手臂,继续冷笑。
“那是公主答应的,我可没答应!”
说完,小桃用力踩了裴青一脚,傲娇地仰着脖子走远了。
“你……”裴青疼得跳脚,眼睛里却溢满了深深的无奈之色。
跟在九公主身边的小桃,近墨者黑啊,看看,看看,把公主平时嚣张跋扈对待大人的手段学得多精辟,还尽数用在了他的身上,这往后娶了她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了!
那个将军回去禀告苏邪的时候,聪明地把裴元诤那句话拿出来当了免死金牌,苏邪听后,也没有为难他,而是挥挥手让他先行退了下去。
有裴相和定远侯去找九儿,比这些没脑子的饭桶去找有用多了,他便坐等佳音吧。
入夜十分,木扎巴图已经出了琉璃国的边境,因此找了家不大不小的客栈住了进去。
王语嫣吩咐人把那只装有药材和补品的箱子抬到了她住的屋子里,然后关紧了门窗,命翠英把里面的苏九扶了出来。
苏九的手脚都被绳子绑着,口不能言,因此她只能拿眼去瞪王语嫣。
这个阴毒的女人,竟然给她喂了失声药,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把她藏在了马车的暗格里,颠簸了一天,她全身上下的骨头快要被颠散了!
王语嫣拿出一个翠绿色的瓶子,掰开苏九的小嘴给她喂了一粒药。
苏九被迫吞咽下那颗不知道有没有毒性的药丸,顿觉喉咙处一阵舒畅,啊啊啊地发了两声,发现可以说话了,便迫不及待地骂道。
“在我们的赌局中,本公主可没答应让你给我下药,你已经破坏了赌规!”
她没有武功,就得处处受制于王语嫣,这感觉该死的不好!
“你没明说,我又何必遵守。”王语嫣不以为然地冷笑,“在这个赌局里,九公主你没有命令我的资格,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小命!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不然你得和阎王去做朋友了!”
王语嫣绝美的小脸上尽是狠戾之色,伸手过去用力掐着苏九的下巴,涂满豆蔻的尖锐指甲深深陷进了她的皮肉里,带出鲜红的血迹。
下巴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令苏九皱起了眉,但脸上依然不改狂妄本色。
“王妃,本公主虽说心甘情愿被你劫持当了你的人质,但你不要忘了,你是什么人,本公主是什么人,如果你把本公主杀了,裴元诤不原谅你尚且不说,恐怕你爹娘乃至你府里的几百口人都要为本公主陪葬!”
威胁人,她也会,而且比她更会拿捏住别人的软肋威胁。
掐住下巴的玉手不甘愿地一下子松开了,王语嫣脸色狰狞得让一旁的翠英吓得直低下了头。
苏九觉得吧,她应该告诉王语嫣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很能吓坏小孩子,但转念一想,自己那么直白说出来,王语嫣一定会掐着她的脖子,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和她一样狰狞。
下意识地低头用下巴尖感受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脖子,苏九还是觉得当个哑巴好一点。
屋子里恢复了沉默,王语嫣不说话,苏九也不敢乱说话,怕万一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她的小命就很堪忧了。
无聊之际,苏九忆起了刚才在马车里的情景。
她被困在马车的暗格里,四肢捆绑,口不能言,眼睛所到之处尽是一片黑暗,但她的耳朵能听得到声音。
她听见了裴元诤冷漠声音中隐藏着一抹焦急,那是摒弃了一切外在因素,用她的心听出来的。
当感觉他的手离暗格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的心剧烈跳了起来,很想他打开暗格把她救出来,结束这场该死的赌局。
可随着他失望的声音响起,她的心也跟着失望了,激烈的心跳声再次恢复了安静。
她离他如此近,他却不知道她就藏在他面前的暗格里,果然没有一点的默契!
人都说相爱的人彼此之间能够心有灵犀一点通,可她和裴元诤之间,这玩意压根就没有!
“九公主,你对元诤上马车没有找到你是否很失望?”王语嫣睨着苏九晦暗不明的脸色,不禁自负地冷笑出声。
“倘若我被人挟持藏在了元诤的眼皮子底下,他定会凭着我的气息找到我,救出我。”
“哦?那下次换本公主来挟持你,看看裴元诤有没有那个本事凭着你的气息一下子找到你!”苏九嗤笑,不屑地对天翻白眼冷哼道。
跟她炫耀和裴元诤之间心有灵犀一点通吗?没必要!
如果她们身份对调,她一定在王语嫣的身上涂满鸡屎,看裴元诤是被薰下车,还是捂着鼻子把人找到。
苏九在心里很恶意地这么想,唇边的冷笑也多了一丝诡谲。
“你笑什么?”没有在苏九的脸上看到预期中的失望之色,王语嫣恼怒地拍案冷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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