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洋洋的温衍,直觉告诉他,温衍要告诉他的事情绝不是他喜欢听的。
“裴元诤,你忙了一夜也累了,赶紧进去洗洗,把你这身脏衣服换了,本公主不喜欢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苏九急中生智地把裴元诤推出了驿馆的大堂,晶亮的杏眼里有着无比的急切。
“九儿,你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元诤对吗?”
苏九慌乱赶离自己的样子让裴元诤起了怀疑,深沉的眸光在苏九和温衍之间来回地打转。
温衍和九儿失踪了一夜,两人又是一起回来的,莫非……
想到这里,裴元诤的脸色立即变得十分的难看,深沉的目光聚焦在了苏九脖子上的点点红痕,握住马鞭的大手更加的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暴突了出来。
千算万算,他还是算漏了天有不测风云这一招,昨夜九儿定是和温衍在一起,浑身湿透的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尤其是不安好心的温衍,他能放过上天给他的大好时机吗?
不可能错过也不会错过,温衍定是得手了,才会在此刻想跟他炫耀!
裴元诤清雅的墨眸完全黑沉了下去,紧抿着薄唇,浑身上下莫名散发出来一股寒意。
他对九儿来说真的如此不重要吗?
“裴元诤……”苏九见裴元诤森冷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看,也知道自己瞒不过他那双精明的眼睛,索性也不遮挡了,大大方方地露出了脖子上深浅不一的吻痕,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和裴元诤说了实话。
“昨天晚上本公主和温衍在一间破庙里发生了关系,事情正如你想得那样,你要生气就生气吧。”
裴元诤那么精明,能看不出她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来的吗?
她坦白从宽还不行吗?
“九儿,元诤还有事,先回房换衣了!”
裴元诤冷眼看着苏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无措地站在他的面前,心里明明气得要死,却说不出责怪她的半句话来。
不行,他不能冲九儿发脾气,否则更让温衍有可乘之机了!
裴元诤隐忍着心中的悲愤和烦躁,冷冷地看了温衍一眼,接着跟苏九说完后,就立即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九抬头目送裴元诤清冷僵直的背影离去,不悦地撅起了小嘴,垂头丧气了。
裴元诤果然很生气!
“小九,别唉声叹气了,裴元诤一时接受不了,过几天就没事了,你别放在心上!”
温衍走过来拍着苏九的肩膀安慰她,细长的狐狸眼里却在琢磨着别的事情。
依照裴元诤那个卑鄙小人的手段,接下来自己的日子可就不会好过,他一定会用尽各种卑鄙的手段把自己往死里整。
“温衍,你不说话真没把你当哑巴!”苏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立马对他狠声道。
“今天你代替裴元诤去河堤上监工,不把河堤修好,你就不用回来了,这就是本公主对你昨晚冒犯本公主的惩罚!”
丫丫的,男人多了就是麻烦!
“小九,本侯爷可以不去吗?”
温衍妖娆的俊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细长的狐狸眼没有了得意,只剩下了无尽的哀怨之色。
修完河堤起码要半个月的时间,让他半个月不见小九,岂不是跟流放没多大区别?
“不可以!”
苏九双手叉腰,对他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抬脚把温衍踹了出去。
“小九,你对本侯爷温柔点行吗?”温衍一脸哀怨地揉着被苏九踹痛的屁股,很大声地不满抱怨道。
小九对裴元诤多小鸟依人啊,可到了他这,怎完全变了样呢!
“温衍,你再敢多废话两句,本公主就多踹你两脚,你信不信!”
苏九叉腰立即追了出来,抬脚便要往温衍那结实有弹性的屁股上踹去。
温衍面色一禀,马上逃开了,十分不满地瞪了一眼有如母老虎的苏九一眼,咬牙回房换衣服准备去河堤上监工。
说到底,小九还是偏袒那个该死的裴——元??——诤!
苏九在大堂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去找裴元诤。
瞧她悲催的,不把那傲娇的宰相大人安抚好,她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裴元诤进了自己的屋子,心中的怒气还是忍不住,把桌上的茶杯给摔到了地上。
他很生气,很不甘,但也没办法去挽回些什么!
九儿接二连三地和其他男子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他的心里十分不好受,那种感觉就如有人在紧紧握着自己的心一样,一阵阵的抽痛。
“大人,你……”
跟进来的裴青看到一地的狼藉,难免有些诧异。
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
“裴青,马上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裴元诤冷了冷墨眸,看了一眼地上被他打碎的茶壶,轻声对他开口说道。
他不该如此喜怒形于外,但九儿总是有气死他的本事!
裴青闻言,很快拿来了簸箕笤帚把地上的碎片清扫了,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朝这边走过来的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