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三长老可是化神期的大能!
齐白自信地点头:“我有八丨九分的把握是这样。”
齐白可不是爱说大话的人,任冉心中定了不少,喜不自胜。
虽说按天剑门的规矩,筑基之后就一定会得到个师傅,但大多数人师傅都只是结丹期,便是齐白,他的师傅也不过才元婴期而已。拜化神大能为师,那可是莫大得荣耀,更有实打实的好处,于任歌以后的修炼,不可谓帮助不大。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任冉好奇地问。
齐白解释给她听:“我们东天界呢,只是个中世界,天地灵气不足,到了化神期的大能们等自己境界巩固之后,多半要找门路到大千世界去继续晋级,在那之前,大能们往往都会找个衣钵传人,将自己一身所能尽数传下去。任三长老近已经不再闭关,想必是境界已经巩固了,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不言而喻是为了这件事。任歌今天的表现得了他的眼缘不说,使剑方式也对了他的路子,所以我估计,这事基本就这样了。”
原来到化神后期还要设法到大千世界中去么,这倒第一次听说。
任冉心中略想了一下这个问题,立刻就抛之脑后了,化神期,对他们来说还早得很,这种事,虽然不能等到眼前才去筹划,现在想终归还是早了点。
而与现在相关的是,任三长老不仅想收任歌做徒弟,还是为传衣钵,倾囊相授的那种!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任冉激动地直摇任歌的手,任歌却是犹豫地看了她一眼,问齐白:“那冉儿呢?任三长老也会收冉儿为徒吗?”
“这个……”
齐白摸了回下巴,带着七八分的肯定说:“我估计吧,应该不会。任三长老是门里少数几个最为纯粹的剑修之一,而我看冉儿意不在修剑,就算拜到了任三长老名下,也学不到什么。”
任歌抿嘴:“那我不要做他的徒弟了。”
齐白一怔:“这是为了什么?”
任歌不语,任冉却是猜着了,筑基拜师之后弟子都要搬去师傅洞府附近,半跟着师傅住的,任歌这是不愿意跟他分开吧。
可这一阵子他不是没那么粘她了吗?
还是说,这种不粘是需要一个最基础的前提的,那就是他们还住在一起,且大多数时间都在一起?
任冉心中挥汗,呵呵笑着把这个问题岔过去了:“现在说这个太早了,拜师的事要等到筑基之后才说呢,怎么也得三五年。再说了,也只是我们自己在这里猜,任三长老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还未可知。”
齐白有些不以为然,他对自己的判断还是有信心的,但看到任冉不断地向他使眼色,自也不会煞风景地争什么,自顾自去了。
两小牵着手,默默往回走。
任冉琢磨着这事儿得以后慢慢开解任歌才是,任歌那边却慢慢地开了口。
“鸟妈沉睡那段时间,是我们过得最难的时候。”
“就在那个时候,你告诉了我,只要一家子在一起,就可以什么都不怕,就可以开开心心的了。”
“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从那时起,我就再也没想过要跟你分开。”
任冉有些惊讶地停住了脚步,那时候她还不能说多少话,口齿相当不清晰,任歌的语言学习也只是刚刚起步,他们更多的时间要用来寻找各种食物,以及发明生活用具,改善居住环境,即便有时候她唠唠叨叨的,实际上也是自说自话,从未曾想过任歌他会听懂。
连她自己都已经有些忘记当时说这个是安慰任歌还是在勉励自己的了,没想到任歌任歌非但把它听懂了,还记在了心里。
现在看来,那时候任歌心中其实是非常敏感,非常害怕的吧。算起来,他跟鸟妈在一起的时间比她久得多,应该远比她更担心鸟妈,而且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真真正正的孩子,并不是向她这样有个成年人得芯子。
哪怕这样,他也没表现出来什么,还一直很用心地照顾她。
一想到这一点任冉就觉得自己的心变得特别特别的柔软,又特别特别的满,满心满眼里,都是这个小小的孩子。
“那时候的状况跟现在不一样,”任冉柔声细气地慢慢劝说任歌:“那时候我们别无选择,鸟妈沉睡不醒,我们不知道它沉睡的时候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只能那么守着它。而现在我们都健健康康的,再过几年更是各自都长大了,每个人都有了一定的自主能力,以及自我思维的能力,并不需要对方太多担心。何况我们都还在天剑门,最多不过是一个在这座山上而另一个在另一座山上罢了,就算不能住在一起,还是时时能相见的,不是吗?”
“时时相见,谁知道这时时是一个月还是一年还是十年?”
任歌的声音突然地大了起来,他有些失控地甩开了任冉的手:“我连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你知道我每天要费多大的力气控制住自己,让你去炼丹,去炼器,去试验各种禁制吗?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把你绑在我的身边,一步都不要离开,一刻都不要分开!”
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吗?
他会放开她去做自己的事,并不是因为渐渐长大减少了对她的依恋,而是逼迫自己将这种依恋放在心底,选择尊重她的意愿?
任冉吃惊地看向任歌,她从来不知道,他看似自然的外表下,竟隐藏着这么强烈的感情。
她一直为,她的任歌其实是个酷酷的,不爱和人亲近的小男孩。
在任冉不错目的盯视之下,任歌慢慢地冷静了下来,而这一冷静,他的脸刷的就白了。
“我这样……冉儿是不是要开始讨厌我了?”
任歌紧张地问,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任冉心中叹了口气,重新牵好任歌的手。
任歌的手心里都是汗,他再不敢看任冉的双眼,深深地低下了头去,低低道:“因为我这么自私,这么任性,明明知道冉儿爱自由,冉儿连鸟妈都不肯束缚,而我……”
任歌没再说下去,任冉心中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