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暗叹口气,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母亲,半真半假地说,“他现在照顾你,你看他当然样样好,等你好了,说不定就嫌东嫌西。”
“你妈是这样市侩的人?”潘母白了她一眼,“我说他好,不仅是他一心伺候我,最关键是他对你好。”
“你怎么知道他对我好?他跟你说的?”
“这还要人说?”潘母咬了一口苹果,“我有眼睛,能看得到。”
“这男人对女人好,可不光是嘴里成天说情啊爱的,得表现在细节上。”潘母以过来人的经验讲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观察你俩的相处,发现他是真对你好,甚至好得有些没边了。”
能让女儿带来见自己的男人,她自然要谨慎审视。可面对一个买饭菜总以女儿喜好为主、累活脏活丁点不让女儿沾手、宁可自己睡不踏实也半夜起来给女儿盖被子的男人,她想违心地说不满意都难。
潘母拍了拍女儿的手,“辰辰,女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用心呵护你的男人不容易,你一定得好好珍惜,知道吗?”
“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潘辰故意唱反调。
“你就嘴硬吧。”母亲用手指推了一下她的脑袋,“我可告诉你,像小雷这样的男人,放外面可都是抢着要,昨天楼下心外一个病友还跑来问我他有没有对象。”
“问你?”潘辰惊讶。
“她以为小雷是我儿子。”潘母没好气地说。
“那你怎么说的?”潘辰好奇。
“能怎么说,当然是告诉她,这是我女婿。”潘母话里难掩得意。
“什么女婿,我还没说嫁给他呢。”
话音未落,雷厉正好从门外进来。
潘母责怪地瞪她,意思是看你还瞎说不。
潘辰皱了皱鼻子,不服气地嘟囔,“本来就是。”
“是什么?”雷厉走到床边,紧挨她坐下。
“没什么。”潘母赶忙给女儿使眼色。
哪知,潘辰却像看见似的,侧身戳了戳雷厉的胸膛,“听说你最近很吃香,全住院部的病人都想找你当女婿。”
这孩子,怎么变成缺心眼了?
潘母欲哭无泪地摇头,正打算讲两句解释的话,却见雷厉笑眯眯地说,“是挺吃香的,每次出去都有人大爷大妈来问我,有对象没?”
潘辰捶了他一拳,酸溜溜的问,“怎么,很高兴?”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他握住她的拳头,睨了眼床上的潘母,“要是阿姨同意你嫁给我,我才高兴。”
潘辰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娶我妈,她同意有什么用,得我愿意才行。”
“你当然愿意。”他笑得自信满满。
潘辰哼了声,“那可不一定。”
“不一定?”雷厉瞪大眼,“你只能嫁给我。”
“谁规定的。”潘辰瞪回去。
“我规定的。”他将她捞进怀里,箍在臂弯中,咬着她的耳垂,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老婆。而且,下辈子我也提前预定了。”
潘辰被他的热气拂得身子发麻,连忙用手推他的胸膛,“快放开,我妈看着呢。”
“我睡着了,什么都没看到。”潘母的声音适时响起。
雷厉一听像是得了豁免权,唇舌更是大胆地舔-弄她耳后和脖子上的敏-感点,弄得潘辰险些呻-吟出声。
“别闹了。”她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声音绵柔似水。
当着外人,雷厉纵是想得要命也不敢真做什么。深吸口气后,他捉住她的手,贴在唇边亲了一下,缓道,“小辰,我说真的,要是你妈不反对,我们抽空就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潘辰睨了眼闭着眼装睡的母亲,语带迟疑,“再缓缓吧。”
“缓到什么时候?”他把脑袋搭在她肩窝里,佯装委屈的说,“人家无名无分地跟了你那么久,心里很不踏实,就怕你那天突然又不要我了。”
潘辰推开他的脑袋,“就算我妈这边没问题,你爸妈那边总得讲一声吧。”
“他们不会有意见的。”他拉过她的手,轻咬住她的手指,“我家里老早就盼着我结婚,说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女的还不多,你以前……”
咳……雷厉猛地抬起头,眼神闪烁,“对了,廖教授回我电话了。”
明知他是故意岔开话题,可看在廖教授的事非常重要的份上,潘辰决定不计较他的小把戏。
“他怎么说。”
“他和陈教授的意见一样,都觉得阿姨最好转到北城去做接下来的治疗。”
手术过后,潘母的情况虽然日渐稳定,但仍需要长期治疗。可是,鹤庆毕竟是小医院,无论是医疗设备还是医学技术都比较落后,尤其是一些药物根本无法引进,长此下去,只会延误治疗时机,造成更大损伤。所以,前些日子主治大夫就建议他们有条件最好转到大医院去。
潘母却一直不同意转院。这不,一听他俩谈这事,就立马“醒”了。
“辰辰,我不去北城。”
“妈,这次连廖教授都说你必须去北城,你就别犟了。”
“我不去。”潘母坚持,“我就留在鹤庆。”
眼看她们又要为这事起争执,雷厉急忙扯住潘辰的手臂,然后问潘母,“阿姨,您是不是怕去北城给我们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