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几乎拿出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力量与决心才能挣自己的寒意,他本能地想要平举手臂,瞄准目标——那个奇怪的女人——扣动扳机,来证实这只是个幻影。阅(天)
子弹呼啸而过,穿过瓦尔基里的身体,在水晶丛林间激起一蓬又一蓬的碎冰——奥丁的女儿惑了一下——她从来不曾见过这种武器,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懂得自己是被攻击了——伴随着一声愤怒的尖锐咆哮,发光的长矛如同闪电一般划过大半个洞窟;雇佣军的首领在开枪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蹲了下去,并且向空中抛掷出一颗小型炸弹——炸弹在空中就轰然爆开,光芒四射,迸放出密密匝匝的火花,整个洞窟摇晃了一下,难以计数的晶体如同固体的雨丝那样紧随在雷霆般的轰鸣声中崩落——原本笔直向前的长矛出现了微不可及的一丝停顿,而后继续坚决地向下俯冲,完成自己的任务。
但就是这一次停顿,已经足够雇佣军的首领不顾一切地跳下原先栖身的水晶柱体——瓦尔基里的长矛如同一根刺入了果冻的牙签那样刺入了他半秒钟之前站立的地方——如果他还在原处,大概会和中世纪接受尖头桩刑的不幸者摆出同样的姿势,只不过从嘴巴里腾出的不是矛尖而是矛尾。
不过这并不代表“黑熊”可以毫发无伤,从高空摔下的冲击力让那些水晶体变得如同刀背为锯齿形的单刃匕首一样狰狞可怖,它们刺穿、划破、割伤了他的手臂与大腿热的鲜血在无法黏附的水晶体上滚动着其中的缝隙一路滚落艰难地从世界上最为昂贵的荆棘中逃出的“黑熊”来不及懊悔或者考虑得太多,他只来得及保护住自己的头和脸,就连手枪早已甩进了某个缝隙里,如果不是穿着由陶瓷片加高性能纤维织物作为内层的软质防弹衣,他大概就会被贯穿在那些宝石级的巨大水晶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抓着一根突出的晶柱站了起来,而另外一只掩护在阴影下的手抓住了第二只爆炸物——“黑熊”曾经无数次地从死神呼啸而来的镰刀下险之又现地逃脱——但这次或许不能够了,不过在此之前,他也要拖着自己的仇人一起下地狱,撒丁的王储迪亚格,还有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狗屁东西!
但他立刻被突的巨大力量猛地推向后方——老迪亚格以一种美妙的速度抢先开了枪,掌握着那只危险之极的小东西的手臂在手枪的轰鸣声中被撕裂,不过雇佣军的首领依然顽固地坚持站立着得意地举起另一只手,老迪亚格看见了他手指间细小的保险栓一道绚丽柔和的弧形光芒从“黑熊”的腰部上方凸现在此之前被斩开的是那颗圆滚滚的金属物。
“黑熊”健壮结实的上半身飞起,撞到老迪亚格身上,热气腾腾的热血与内脏被甩得到处都是;而等他掉在富含矿物质的滚水里时,乳白色的液体已经成为一种可爱柔嫩的粉红色,奇异而悠长的惨嗥从他的喉咙中溢出,突出的眼睛与快要撕裂的嘴巴让老迪亚格想起曾经在东大陆的古老岛屿上尝试过的残忍菜肴——那里的人们嗜好将所有可吃不可吃的动物活生生的剥去毛皮腹,取出内脏在滚水里烫熟,以求鲜嫩——假如他脚下的是头真正的黑熊物保护主义者一定为如此之凄惨缓慢的死亡而抗议或者示威游行的。
老迪亚格垂自己的枪口,往那个满是血沫的嘴巴里开了一枪。
伸出手将劈开了“黑熊”带有倒钩的单刃战斧插回中央有铁浮雕护手的橡木盾牌的后方,召回长矛,瓦尔基里在空中重重地在一根水晶柱上顿了顿矛尾:“向我展示你的智慧,勇士!”
原还想向瓦尔基里解释自己并非勇士的老迪亚格沉默地将手枪插回枪套,随手捡拾了一些晶体碎片,他犹豫了一下,拉丁文?古英文?不应该是——奥丁牺牲了一只锐利的右眼,倒悬九天九夜,不食不饮,从密密尔看护着的智慧之泉里所得到的知识——鲁尼文,也只有这种几乎没有曲线与弧度的文字可以用长方与三角的晶状体拼出来,他苦苦地思索着,但在皈依了旧约公教长达数百个世纪时候,这种太过古远的拼音字母或说是象形字早就沦为首饰与标志上的装饰了,除了一些考古学家与语言学家,谁还会去学习它呢?万幸的是,他在研究这个秘密之地的时候也经手过一些中世纪前期的尼鲁文文字资料,其中一句有包括“永恒”这个词,可是他很难确定自己的拼法是正确的
“很好。”尔基里满意地声音在上方响起:“两位勇士。你们通过了第一个测试。再来就让我看看你们地勇武吧。!”
两位?老迪亚格向上看去。不由自眯起了眼睛。那个笔直地站立在水晶柱体上地年轻人是撒丁地王储没错。但他身边地人已经不是维格尼尔。而是一个灰白色头发地年轻人。而且如果自己没有看错地话。撒丁王储地身体似乎比原先更为单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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