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出发的时间还有五分钟,王储的私人秘书之一在门外的走廊上巡梭,犹豫着是否应该去提醒一下殿下——他的前任,也就是现在已经是撒丁最高法院法官的费力勋爵以及他所得到的资料,都清楚明白的表明,王储是一个极度守时(无需任何提醒)而且不喜欢被突然打搅的人——尤其是他的房间门扉紧闭的时候,能够直接进去的人只有他的养兄弟与侍卫官维尔德格。萨利埃里,而现在那位大人正在庭院里百无聊赖地逗弄两条皮毛乌黑发亮的纽利伯顿犬,这种狗往往会被切去耳朵,眼角低垂,眼睛外角到嘴唇外角的皮肤有着显著的褶皱,看起来很愚蠢,单一但攻击,就是不死不休,而且喜欢吞吃被它杀死的猎物,包括人。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它们一直就是西撒丁“家族成员”的最爱。
用来昭示恐怖与权势。年轻人收回自己从窗户边缘投出去的视线,尽量不要让自己的畏惧与憎厌表现出来——他和其他几个侍卫官与秘书一样,都是典型的东撒丁中上阶层出身,聪明,健康,富有活力;和王储亚历山大年岁,喜好,学历都非常相近,而且对王室与国家都足够忠诚——他们的履历与面试都有女王陛下的近身女官长朗巴尔夫人亲自过目,审核。
他们或许在别的地方可以拿到更高的薪水,抑是获得更好的待遇和福利,但在王储身边工作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未来国王的亲近,信任以及好评意味着你将比其他人更容易与顺利地走向政坛;尤其在这个阶段,因为盘踞了首相位置长达四个世纪之久的阿涅利家族的猝然倒台与亲卡洛斯派贵族因为“没头脑”罗莎丽娅的拖累而导致上下议院,政府的各类机构中不约而同出现了数量可观的空缺——这对于胸怀政治抱负的年轻一代是个无比难得的机会,毕竟在此之前,年长一代人之于权力的垄断地位,令的三十岁下的年轻人几乎没有任何可能进入高层的政治决策机构。
玛丽亚女王陛下显然对此抱持着乐见其成的态度——她虽然还可以再继续做上十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的女王(女王可没有退休年龄这一说法),但所有人都毫不怀疑,亚历山大殿下一旦有了足够的执政经验,女王陛下一定会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提前退位。
熟悉王储与被王储熟悉的他们将是未来国王的最佳助力与支持。反之亦然。
私人秘书不由自主地将眼。神凝聚到手里的日程表上去,密密麻麻的字母一行紧挨着一行的整齐排列着,和女王陛下一样,王储的行程也已经安排到了分钟甚至是秒,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如果王储想在某次用餐后加一杯咖啡或者甜品的话,接下来所有的行程都会被打乱——距离出发时间还有三分三十秒,他听到了很轻的咔嗒声,王储的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亚历克斯从里面走了出来。烟灰。色的修身套装,白衬衫,色泽暗淡的灰色丝绸领带,除了手表之外没有多余的饰品。
年轻的王储从三层的房间走。到底层门厅,紧跟在王储后面的秘书听到维尔德格命令那两条巨大的凶猛动物离开的声音,在门前的阶梯上王储与他的养兄弟会合,维尔德格非常自然地占据了亚历克斯左后方,大约一臂之遥的距离。
“那个家伙在你的门外面转悠了足有十分钟。”维尔。德格低声哼哼。
“我想他是想提醒我出发的时间快到了。”亚历克斯。回答。
“他应该知道你不需要提醒。”
“这原本应该是他的工作内容之一。”费力也用了。很长时间才能够在这方面“信任”亚历克斯。:“他至少没有冲进我的房间。”
但他干扰到了。你——在亚历克斯想要一个人安静安静的时候,最好能离他远点,走廊上的厚地毯与沉重的木门只能屏蔽掉普通人认知范围内的大部分声音。
“我说“维尔德格懒洋洋地将自己的身体抛进亚历克斯的邻座,如果说费力是有自己的事儿要干,为什么其他的人也跟着调任?”作为一个家族成员,维尔德格很讨厌某一条早晨起来之后身边全换了新面孔。
“他们不会让一个工作人员和王储相处的太久,以免产生依赖性,不管是哪一方面的。”
“哦那可真是个好理由可惜了。”‘女王最想调换的人大概是自己,维尔德格卷起嘴唇,抬起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为了让亚历克斯摆拖萨利埃里的影响,女王陛下不遗余力。
亚历克斯微笑了一下,改而关注车窗外——车辆已经驶入街道中,街道的两侧人流如织,人们身着复古的鲜艳衣着,紫荆,黄雏菊、野蔷薇、野草蓓、金银花古式的灌木玫瑰难以计数的鲜嫩花朵覆盖着整个城市,包括移动着的车辆与人群——撒丁人喜欢用花卉与彩衣,狂欢来作为七月圣十字节的开端。
经过一场大浩劫的瓦林西亚市在这一年终于完全恢复了原有的勃勃生机,数年前的烈性痘病毒似乎没能在这个城市留下过于深刻的印记,又或者说,撒丁人用自己一往无前的勇气与热情将自己的悲哀与伤痛收藏了起来,但无论如何,他们没有忘记那些曾经予以他们帮助与支持的人——亚历克斯,莉莉,希法斯。凯恩大夫瓦林西亚市的市民邀请他们参加这一次的圣十字节,并派出代表向他们表示感谢与赠送礼物。
警用摩托护卫在车辆两侧,保持着一个缓慢而稳定的速度,驾驶者们礼貌而温和地向那些兴奋的市民们发出警告——不要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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