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他,点头不语。
云长安看着云雷等人收拾地差不多了,手抵了下巴,想了想,“妹妹,我怎么总觉得桑丘华的婚事,透着几分的诡异?”
“自然!桑丘子赫这是要准备借着桑丘华的婚事,公然向桑丘子睿,或者说是大房挑衅了!”
云长安咬了咬唇,隐约也猜到了桑丘子赫此人的奸诈,“妹妹,我们就只是冷眼瞧着,还是要搭上一把手?”
穆流年白他一眼,“桑丘家族内部的事,你能帮得上什么忙?若是我们还在听风居,倒是有几分的可能。可问题是现在我们在这里,真等到了大婚那日,怕是连桑丘府的府门都进不去的,搭什么手?”
云长安则是使劲瞪着他,“穆流年,我不与你一般见识,你不要以为我就怕了你了!总是贬损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事!什么桑丘府,便是皇宫怕也是一样的来去自如吧?”
这话倒是让穆流年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嘻嘻地笑了起来,“一直以为你是个呆子,倒是忘记了,你一直是在装呆。”
云长安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不理他了。
浅夏看二人闹的差不多了,笑道,“好了。桑丘府的事,二公子自然是会有法子的。不必我们操心。如今我们既然是闲下来了,倒不如等着旁观就是。一旦这婚事成了,桑丘府的大事基本上也就算是定了,到时候,我们也就该离开安阳城了。”
“果真?”云长安面有喜色,这安阳城,美则美矣,只是总觉得这里少了几分的灵气,虽然繁华,可是充斥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实在是不适合他和浅夏在此久留的。
穆流年也有些期待了,毕竟,远离了安阳城,也就等于是远离了桑丘子睿。
眼看着桑丘华成亲的日子,渐渐逼近。
整个桑丘府,自然是忙的不可开交,可是浅夏等人,却是始终未曾收到二房有所动作的消息。
越是如此,浅夏便越是笃定了,桑丘子赫这一次,怕是想要做一手绝的。只是,桑丘华是他的嫡亲妹妹,如今任氏失踪,他竟然是还有心思去算计大房?
按理说,桑丘子赫是能够猜到任氏落入了桑丘子睿的手中,既然如此,他们现在这般的小心谨慎,难不成,就是为了寻找机会,将任氏救出来?
二房这边儿还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倒是听说二皇子肖云放总算是出了自己的院子,据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脸色也是脸了几分。
浅夏弯唇笑笑,看来,他们当初的猜测不错,肖云放果然是进了桑丘家的暗堂了。
“之前与桑丘子睿交谈时,听他的意思,有意拉拢京城的长平王府,元初,你觉得你父王可会答应?”
“不会!”穆流年毫不犹豫地摇了头,“穆家多年来已是遭皇上猜忌,好不容易,这两年才淡出了皇上的视线,让他无暇顾忌穆家了,又怎么可能会上赶着再给他机会来责难?”
“桑丘子睿为人精明,怕是他会开出你父王无法拒绝的条件。”
浅夏话落,抬眸看他,一字一句道,“比如说,他最在意的儿子。”
穆流年的脸色不变,只是比先前稍冷了几分。
“他打的好算盘,只是可惜了,我父王可不是什么好蒙过去的!他想打着我的旗号,来试一试长平王府的底,呵呵,我只能说,注定是要让他失望了。”
当天晚上,正在用晚膳的穆流年,便收到了京城递来的秘信,果然,桑丘子睿派了京中的族人备了厚礼上门,不过,最终的结果,诚如穆流年所料,连长平王的面儿也没见着!
穆流年将信折好后,在掌中轻轻一捻,已是化为了雪花般的碎屑。
“这个桑丘子睿果然精明,先后两次派了人去长平王府,不过,也只是见着了那位梅侧妃的儿子一眼。这样的安排,不得不说,父王还真是琢磨的巧妙!”
浅夏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了然一笑!
桑丘家的族人,自然就是皇后这一边儿的,进了长平王府两次,却只是见到了梅侧妃所出的庶子,这样的消息,一旦透到了宫里头去,怕是皇上也放心不少。
两家儿本是死对头,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事儿?
长平王及长平王妃的避而不见,倒是应该让皇上能多少打消一些对穆家的疑虑了。
不过,此事一出,浅夏与穆流年对视一眼,两人眸中的严肃和忧虑,不由得相撞到一起,看来,是想到了一块儿去。
“桑丘子睿这里都是忙得如此紧张,竟然是还有心思去指挥京城的桑丘旁支,看来,我之前是低估了他了。”穆流年说着,饮了一盏酒,“桑丘子睿,竟然是早就有了能支配整个桑丘家族的权利,这个桑丘老太爷,瞒的也够深的。”
浅夏亦是通过此事,头一次对于桑丘子睿这个人,生出了几分的寒气!
这个男人,果然是手段非凡,一面将二房人的注意力,甚至是将整个儿安阳城名门们的注意力,都搅到了他们内部争斗之上,可是暗地里,却是一直在帮着桑丘家族拉拢朝臣。
桑丘子睿,果然是难得一见的谋略高手。
肖云放这些日子的转变,对外的解释,自然就是被二表哥桑丘子睿训斥,言其若是不能有所建树,岂非是辜负了皇上对他的期望和栽培?
如此一来,肖云放在小院儿内废寝忘食,倒也是顺理成章的了。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改变,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浅夏微微凝眸,先是肖云放的到来,再是对二房的出手,然后是京城拉拢长平王府,到了现在对于二房婚事的莫不在意。难不成,桑丘子睿这是从一开始,就布好的局?
肖云放为何会到了安阳城?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为了探视?若是只为探视,为何未早早回京?
浅夏甚至想到了三夫人向云家的求救,似乎是就有些不对劲了。
“哥哥,三夫人亦是出自安阳城的付氏,可曾听闻付氏一脉如何?”
云长安想了想,将自己知道的那点儿消息都搜刮了一遍,“付氏是安阳城中的一门清贵。付家最有名的,便是现在桑丘夫人的祖父,曾为帝师。亦是因此,付氏一族向来自视甚高,且门风极严,所以,在安阳城有着‘能娶付家女,散尽家财亦无悔’之说。”
穆流年点头附和,“这个我也曾有所耳闻。听闻但凡是付家的女儿,个个儿是精于诗词书画,不同于寻常的女子。而且,桑丘夫人,据说是她们那一辈的闺阁小姐中,才华最为出众的,曾被誉为安阳第一才女。可见其家族对这方面的看重。”
浅夏似乎是有些走神,低喃一声,“自视甚高?”
“对呀!”云长安答道,“人家是清贵之家,又蒙皇恩浩荡,年年不忘命人送些赏赐过来,身价自然是非比寻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