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立即带人去了皓月楼,将权夜雪赎身出来。根据权夜雪的口述,去了迎风客栈,找到还留有一口气的春华,春华交代是孟津杀她,卖掉了权夜雪。相爷在客栈里,恰好碰见了打算离开的孟津,见到他满身的血液,从他的怀里搜出了印有皓月楼标致的银票,当即命人绑走了。”
水清漪嘴角凝着冷笑,孟津想要她做他平步青云的踏脚石,就该有败露后,要付出代价的觉悟!
“知道这药是从何处来的?”水清漪庆幸她突然改变主意,这才知道权夜雪的算计。怕是要孟菲儿喝掉药,身上会带着这馥郁的香味,而后与她在一起。到时候再燃烧了另外一种木料,催动了香味暗害她。
突然间,觉得孟菲儿可怜。被亲哥哥当成升官的棋子,又被她自认的‘好姐妹’当毒引。
“宫宴时,属下见到皇贵妃身边的醉燕接触过春华。”
水清漪眼底闪过冷芒,玉媚兮无缝不入!乔梦语失了作用,立即便笼络了权夜雪。下一步,她要如何做?
甄文泽?
“小姐,大夫人让您去账房一趟。”就在这时,绣橘掀开帘子进来。眉开眼笑道:“夫人要您去管账。”
水清漪笑着摇头:“这有何高兴的?”就算她管账了,不久嫁人,也是要将这管家权交出去。平白浪费时间罢了!
若是学管账,那些年在静安王府,王妃身边的桂妈妈也教她学过。
“小姐,您就是缺了心眼儿。二夫人如今生死未卜,大夫人怀有身孕,根本没有心里管账。听说老夫人在给三少爷说媒。”
水清漪一怔,她倒是没有听说过。
老夫人再如何恼二房,可说到底,也是舍不得离心。王家才来闹腾了一番,老夫人当时生气,气后同样的当二房是心肝儿。
三少爷与她同岁,只小了几月,这么早娶亲,老夫人是要为二房夺去中馈呢。
难道大夫人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她去管账?
“走,去瞧瞧。”水清漪走到院门口,碰见了茱萸,茱萸见礼道:“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水清漪眼睫一颤,笑道:“绣橘,你回了母亲话,我去老夫人那儿一趟。”
绣橘看茱萸一眼,匆匆的去屋里,让绣萍跟过去。
到了老夫人的屋里,婆子打起卷帘,水清漪进去就瞧见三少爷跪坐在踏板上,给老夫人捶腿。扯了扯嘴角,莫怪二房得老夫人的心了。
老夫人招了招手,指着阔榻道:“坐这里,和祖母说会子话。”
水清漪惊诧老夫人的和颜悦色,心里有了思量,就着位置坐下。茱萸捧着茶水进来,恭敬的放在桌子上。
水清漪没有开口,捧着茶水浅尝,等着老夫人道明用意。
老夫人皱了皱眉,对水清漪这般沉住气感到不悦。给水远之递了眼色,示意他上去。
水远之垂着头,半晌,起身整理了袍子,跪在地上:“大姐,上回是远之糊涂,请您见谅。”
水清漪挑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我也有不对之处,不该与二婶娘较真儿。你快些起来,莫要折煞了我。”水清漪起身,虚扶了水远之一把。
水远之动了动唇,没有再开口。
老夫人见到这一幕,叹了一口气。“清儿到底是识大体的,度量大,不会与你们一般见识。”睨了水清漪一眼,不动声色的说道:“我听闻你有一个手帕交,是威武将军的小女儿,叫萧珮。”
水清漪心底‘咯噔’一下,隐隐有些明白老夫人要做什么。
“比你大三岁,今儿一十七,因着与父亲在塞外,不曾许人家。这女子啊,一旦上了年纪,就不大好说亲。远之年纪也不算小,你二婶娘出了这样的事儿,我想着给他说一门亲事,你看如何?”老夫人一副让水清漪拿主意的口吻。
水清漪哪里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她开口先说萧珮的年纪,不好说亲。然后又说远之到了说亲的年纪,询问她的意思,就是把她往那上边引。若是她想要讨老夫人的欢心,必定会顺了她的意。
不过,以如今长远侯府的地位,妄想攀上将军府的亲事,倒也真敢想!
“二婶娘的事,很棘手。清儿自然希望她能百年归寿,但是怕有个万一,到时候远之就得过三年说媒。”水清漪故意装糊涂,客观的提出意见。
老夫人知晓水清漪装聋作哑,脸一沉,索性挑明了:“你与萧珮是旧识,祖母腆着脸唤你来,就是要你去将军府一趟,探探她的口风。虽然大了远之三岁,我们也是不介意。都说女大三抱金砖,若是成了,便选个日子去提亲。”
水清漪摩挲着杯子,满面为难,思忖道:“我与萧珮许久不见,怕会唐突了。”
老夫人和蔼的说道:“不打紧,我已经以你的名义,给将军府递了帖子。这会儿,怕是快到了。”
水清漪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茱萸却在这时进来通传:“大小姐,将军府萧小姐来了,正在您的屋子里头等着。”
老夫人语重心长道:“清儿,这些年侯府是有些地方委屈了你们母女,但是你小时候,祖母可是一直将你养在身边。不求你们孝敬我,只希望你们身为侯府子孙,能齐心为侯府尽一份心力。侯府好了,你日后出嫁,也有人撑腰,不会在婆家受了委屈。”
水清漪心中冷笑,老夫人如今有事相求,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母亲如今身子不适,她都没有问过半句。
“清儿定当尽力而为。”水清漪福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水远之望着水清漪远去的身影,迟疑道:“祖母,大姐怕是不愿意。母亲当初给她生了不少事,心里还是气恼我们。对不起,祖母都是远之无用,还教您操心。”
老夫人脸色阴沉,冷声道:“由不得她!”
……
水清漪回到屋子里,萧珮躺在她的床榻上,拿着她绣的鸳鸯枕套左右端详。
“喜欢?待你成亲了,送给你?”水清漪拿过枕套,皱眉道:“上头有几根银针,别戳伤了。”
“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萧珮不以为意,翻身仰躺在床上,抬头枕在水清漪的腿上。把玩着她手上的玉指环,瓮声瓮气的说道:“你比我小三岁,都要成亲了。我还是孤家寡人!”
“为何不成亲?”水清漪抚顺她鬓角的发,萧珮去了边关两年,皮肤是麦色,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倒是爽利不拘小节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