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人,这就是所谓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江月夜略一思量就将张氏在庄家的地位猜得七七八八。
这边张氏这番反应又过于古怪,她也就顺水推舟刺激起来:“唉……张婶子!不是我要诉苦,这头巾是真的不好卖啊!要不是我二哥想方设法在朋友那儿弄来了一些新款,我恐怕连一条都是卖不出去的。罢了罢了!你还是拿回去吧,反正我也没能赚你的钱,不过就是我家新货少,这才用你家的搭配着卖而已。现在我手上的新货也卖得差不多了,这些旧货也就用不上啦。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那我们还你就是,可别再哭哭啼啼说我们不讲信用了。”
江月夜边说边观察着张氏的反应。
张氏听到她说不挣钱的时候气的牙齿紧咬,可这种表情只持续了一会会儿,便又变成了慌张和惊恐。
估计是害怕这批货拿回家就会变成一批废物,她没有银钱填补给丈夫,不知道抠门的丈夫会怎么对待她。
辱骂?踢打?还是直接打包送回娘家?
张氏想到这里,吓得脸都白了。
江月夜并不管张氏如何心惊,为了达到目的只能再一步敲打:“我们江家虽然别的没有,但却是最守信的人家,协议上怎么说的我们就怎么做。协议上指明如果货物‘完好无损’的归还,我们是一分钱都不需要‘赔偿’的,所以你还是赶紧拿着这些货回去吧!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你又该赖在我们江家头上了,我们可不是冤大头!”
赔偿???
张氏心中颤抖着、惊惧着,江月夜说了一大堆什么玩意儿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却在她最后提到赔偿的时候猛的抓住了这个词。
只见她眼中精光乍现,内心更是“咚咚”乱撞,四处飘忽的目光透着一股子奸/邪。
张氏眼角瞅见宋氏脚边有一个洗菜的大木盆,里面装着满当当的水,更重要的是这水已经用过了,浑荡荡的还飘着不少烂菜叶子。
张氏脑中念头急闪,鬼使神差的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呼啦”一下将脚边的麻袋掷进了木盆里,盆里的脏水被这力道一砸,顿时飞溅起来,扑得到处都是。
宋氏离这盆水挨得最近,可怜她被溅起来的水弄得浑身湿漉漉的,衣角还挂着几片烂菜叶子,样子十分狼狈。
而站在不远处的江月诗,直被这些飞溅的水花吓的惊叫连连,环手惊恐般的护住了怀中的小包袱。
呜呜,这里面是她三姐今儿才给她新买的衣裙,可漂亮可漂亮了,绝不能弄脏了。
“娘,你先去换身衣服。”江月夜好似对这个突发事件一点都不吃惊,挑了挑眉便支了宋氏去换衣。
大冷天的穿着湿衣服肯定要着凉的,慢行一步她挪到江月诗面前,捏了捏她受了惊吓的脸颊,歪头道:“小妹,你跟娘一块儿去,让娘试试咱们给她买的衣服合不合身?”
“嗯。”江月诗点头如捣蒜,连忙闪离张氏五米远,牵着她娘的手便往西厢房走,嘴边还碎碎念道:“正好我也想再试试我的裙子呢,娘,我的裙子可漂亮了,待会儿我穿给你看好不好?”
“好。”宋氏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见江月夜面色无恙,一家子爷们儿的情绪也都尚可,便回过头无奈的嘲弄一句:“月诗就知道臭美,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江月诗听后吐了吐舌头,很是不以为然,难道长大了就不能吃好吃的穿美美的衣服了么?
那……还是不要长大了吧。
宋氏走后,江老爹黑着脸就朝张氏逼了过去。
哼!大过年的欺上门来,真当他性格儒软好拿捏么!
他虽然以君子自诩且从不对女人动手,但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发生。这张氏这般欺人太甚,简直气煞老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