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维的家人什么时候会来?”王医生忽然又开口问。
刘伟的表情又是一滞,艰涩地说:“有事可以跟我说。”
“他的情况,在一个月内必须手术,我需要跟直系家属商量,手术也需要直系家属的签字,才能进行。”王医生严肃地说。
“如果一个月内不手术呢?”刘伟知道,这个时候让韩奕维接受手术,绝对不可能。
王医生黑了一张脸,说:“如果一个月内不手术,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
☆、vip016
因为刘伟坚持给韩奕维办出院手续,医生再尽职不同意也没用。
刘伟办好手续,回病房后,就把王医生的话都转达给了韩奕维。显然,韩奕维本人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听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刘伟气得不轻,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开车送了韩奕维回公司,韩奕维又嘱咐他去躺自己的住处。因为今天韩母要离开,需要刘伟送她去机场。眼看就要过年了,韩母必须回家去陪韩父过年。至于韩奕维和季歆愉两人离婚的事情,韩母也一时间不敢跟韩父说。韩父那人的脾气火爆,知道后非气得卧床不可。韩母的心思是等尘埃落定了,自己再渗透给老公。自然,这个年就不能陪儿子过了。只能回去说,儿子公司的事情太忙,不能回来过年了。
韩奕维尽管脸色苍白,但西装笔挺,腰板挺直,大步流星地走进公司,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威严。公司的职员看到他都连忙点头哈腰地问好,竟然丝毫没有人看出他的脸色异于常人的苍白。
电梯前,他目不斜视地看着电梯门,周身自带一股王者的霸气。
片刻后,电梯门叮的一声开启。他冷峻的神情一滞,电梯里的季歆愉这会儿正低头看着手机,见电梯门开了,才抬头看向门口,看到门口的韩奕维时,她也是一怔,视线却是定格在他的脸上。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在心里问,他怎么了?脸色为什么会这么难看?
最终这些话都只能成了她心里的遗憾,没有问出口。
“我有事要和你谈谈。”她故作冷漠地说。
韩奕维打量她冷漠的面容一眼,走进电梯,说:“去我办公室谈吧。”
电梯缓缓升起,韩奕维转头看了眼季歆愉背着的包,问:“你要出去?”
“嗯。”季歆愉盯着韩奕维,忽然说:“我要去看娜娜,她受了很大的刺激。”
韩奕维一愣,不解地问:“安娜怎么了?”
季歆愉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打量着他。看他的反应,确实不像是在说谎。她思量间,电梯已经停了下来。两人向着韩奕维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门前,秘书见到两人一起走来,神色为难,欲言又止。
“怎么了?”韩奕维冷着脸问。
秘书又小心地打量了一眼季歆愉,才低下头,小声回道:“韩总,杨经理在里边等你。”
韩奕维微一抿眉,这才想起来,自己回来时接到了杨涵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谈。他告诉了她,他一会儿就会回公司。
“知道了。”韩奕维转头看向季歆愉,说:“我们去会议室谈。”
季歆愉听到这话,忽然有些来气,这算什么?她现在好歹还算是他的正房大老婆,有必要躲着一个小三吗?
“不必了,我们就韩总办公室谈吧,我想有些内容,杨总也适合听听。”季歆愉冷淡地说。
韩奕维打量她一眼,点点头,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杨涵一看他进门,立刻兴奋地从沙发上站起,快步走了过来。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来公司?”杨涵的视线定格在他苍白的脸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因为跟着他走进来的季歆愉哽住了。
“你们怎么会一起回来?”杨涵嫌恶地一皱眉。
“杨总这话问得很奇怪,是从公事的角度还是从私人的角度问的吗?”季歆愉淡笑着问,还不待她回答,她就替她说道:“不过从哪个角度来说,杨总都没资格问。”
杨涵的脸色一下子黑了,季歆愉摆明了是在羞辱她。可是,她又无法反驳。本来就是啊,从公事的角度来说,季歆愉和韩奕维的级别都比她高。从私人的角度来说,季歆愉还是韩奕维的老婆。而她连个小三都不算是。
她只能忍下一口气,看向韩奕维,说:“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韩奕维点点头,却说:“我和歆愉有些事情要说,你晚点再过来吧。”
杨涵的表情一僵,没想到韩奕维会对自己这个态度,不禁恼怒。但她还是咬牙忍下这口气,转身快步出了办公室。
韩奕维仿佛并没有感应到她的怒气,步履稳健地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对季歆愉说:“坐吧。”
季歆愉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沉默且认真地打量着他。他的神色是那样的淡定从容,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乱了阵脚。即便是面对老婆,情人同处一室,他依旧能脸不红不白的处理明了。她忽然觉得,从他的表情来观察他是不是说谎了,是一件挺傻的事情。
“娜娜报社的总编坠楼了。”她缓缓开口,故意用的是“坠楼”这个词,而不是“跳楼”。
韩奕维微抿眉,反问:“然后呢?”
聪明如他,他怎么会猜不到季歆愉忽然来和他说这个话题,在她心里,这件事情就定然会和他有些关系。
“本来娜娜曝光富城百合园工程问题的新闻今天会面试。可是新闻忽然被抽掉不说,就连同意娜娜报道这条新闻的总编都坠楼了。你觉得是巧合吗?”季歆愉的情绪不免有些激动,她还是做不到像是韩奕维一样,不管面对什么事情都淡然以对。那是一条人命,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韩奕维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似乎更白了些,但他的神情始终还是他惯有的平静,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