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他。”老人低声应道,并从怀中掏出一本线装的小册子,递给林峰道:
“这是我舍命从天妖教偷出来的秘录,希望你你能转交给师弟,你也可以学,将来为江湖多多做点好事也行!”
林峰接过秘录,望着盗四海沉声道:“我定会交给郭老哥,不负前蜚所望。”
“谢谢”老人虚弱地笑道。
“当年,郭老哥也是去天妖教盗秘录,却无功而退,反而被花无愧废去八成武功,才会改名寄居在五魁门,想不到前辈独自一人却将秘录取回来了!”林峰感叹地道。
“我在天妖教住了二十年才找到这次机会,可惜我却不能
为师门报仇!”盗四海虚弱地苦笑道。
“啊——怪不得,郭老哥找不到你的人啦!”林峰一惊,恍然道。
“记住,少惹天妖教,除非作习成了秘录的武学才才有可能保命。”盗四海无奈地道。
“花无愧练成了秘录的武功了吗?”林峰惊问道。
“不错,他现在已是无人能敌,正准备统一武林,江湖又会多灾多难了。”盗四海感叹地道。
“那我是不是要通知江湖中各门各派准备?”林峰问道。
“那些伪君子,让他们尝尝苦果也好,对了你快离开这里,大妖教,的人可能就会找到这儿来的!”盗四海有些焦虑地道,同时,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与一把尺许长的短刃,塞到林峰的手中道:“这是我偷来的
治伤圣药,这柄削铁如泥的宝刀就送给你,怀中还有一张天妖教总坛地形图;也一并拿去;将来或许用得上!”盗四海眼中泛出神光,似乎一下子便恢复了那失去的神采。
“前辈,我定会好好珍惜,把大妖教除去。”林峰慨然道。
“很好”盗四海的脖子歪了一歪,眼神再包没有了光彩,瞳孔不断地扩大,生命便这样离开了他的躯体。
林峰只觉得心底一阵发凉,人的生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失去了生命躯壳依然在?为什么失去了生命的躯壳容易腐烂?生命究竟是什么形成呢?是什么样子?说失去便失去,而却也不会再生,林峰心底感慨很多却又很迷茫。
林峰抱着盗四海那冰冷的尸体走上山道,他不能让这位老人的尸体被野狼吞噬,至少也得为他找一个安息之所。
手中的盗四海的尸体愈来愈沉重,愈来愈冰凉,那青色儒衫上的露水和霜片竟似变成了冰块,那焦黑的掌印的确让人触目惊心。
血,似乎已经完全冻结,也不再流,但林峰的身上都沾上了血迈,盗四海不仅中了一掌,而且还中了两剑,血便是从伤口渗透而出,林峰没有在意,只是顺着山道的一条幽森的小径行去。因为那里有一个小山洞,只要封住那小小的洞口,虎狼便不会损害盗四海的尸体。
风依然很寒,东方的天幕泛起了鱼肚白,太阳就快出来了,林峰加快了速度,虽然尸体很重,但林峰的身体很棒,只不过当练臂力一般,他还要赶回五魁门干活,明天便是元宵节,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在没有成为五魁门入室弟子之前,他还得与其他下人一般干活,所以他总是起得很早来练功,否则,便没有时间了。
突然,林峰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音,似是马叫,又非马叫,更非兽鸣,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林峰从来未曾听到过这样的叫声,这块山林不是很大,也不过只是方圆几十里而已和南山相对,人们常称为北山,在两山之间是“常家集”南山、北山都是由常家集中人所取的名字,因为两山正处常家集南北两面,常家集比较繁华,和杜家联系异常紧密,林峰的那一车炭便是从常家集的户保常天德提供的,南山比北山就大了很多,几乎有两倍那么大,林峰本身就是常家集长大,后来才由常天德把他介绍到五魁门中做了下人,对南山和北山的熟悉程度就像是对自己家的了解一样,他敢发誓,从来都未曾在南山和北山听过这样的声音。
这种怪叫渐渐地向他这边靠近,很快。
林峰心中一动,立刻斜身飞门入一树丛之后,放下盗四海的尸体,自己也伏身在附近的一丛灌木之后,静静地望着怪啸传来的方向,他想到了盗四海叮嘱的“天妖教”
果然,在他刚藏好身之后,便出现了两个怪人,很瘦,但很高,就像是两根竹竿,两个眼睛闪着邪异的厉芒,鼻子很高,总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两人的穿着打扮都一样,一袭黑衫紧罩着身躯,似乎并没有穿很多的衣服也不见他们有丝毫的寒意。
两人身形很快,只一闪身便穿过了林峰刚才在山路间的位置,但瞬即一声低啸,两人又如两只夜鸟般倒飞回来,落于林峰刚才转身的位置。
“师兄,血味到这里便止了,前面再也没有血腥,这老鬼定在这附近,我们分头去找,一定跑不远,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必死无疑,我们必须尽快夺回秘录,否则若让别人给捡便宜,就难以向教主交差了。”立于前面的那高个子转头低声道。
“好,我就不相信死鬼能逃过我们“索命双鬼”的手心。”后面那高个地狠厉地道。
林峰心中一愣,这对怪人原来是根据血腥味追来的,真怪自己粗心大意了,心中一想到,自己身上也有血腥味,一闻之下不由得骇然,要是这两个怪人顺着血腥找到自己,那么盗四海的重托不就成泡沫,而且自己还成了冤死鬼,那样多么不划算,不仅如此,那个眼看可圆的梦变成了幻影,还没有人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太不值了,想着,林峰不禁太急,望着胸前衣服上的那块血迹,立刻记起盗四海的那把短刃。
林峰很小心,他看得出来,这两个怪人的武功很高。虽然自己不会武功,可是却看过不少武林高手的武功,所以他知道,与这两个人相拼,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便抽出那柄短刃轻轻地把那块沾有血迹的布料切了下来,这短刃果然有削铁如泥的作用,割下那块布料竟连半点声音都没有。
林峰吁了一口气;但见那称为师弟的黑衫怪人鼻子吸动几下,缓缓地向盗四海那边逼近。
林峰心头暗急,但又无可奈何,只好任由他们去搜寻盗四海的尸体,而他自己也小心翼翼地退后,几乎是挪动,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息,甚至连呼吸都得小心。
怪人的脚步很小心,盗四海能够跑出这么远,其功力也已经够骇人的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不定会来个临死反扑,那就非常不划算,其实怪人心底还有一点私心,私心每个人都有,只是还没有找到机会将这一点私心展露出来而已,而这次追捕盗四海,便给了他一个机会,非常诱人,非常便宜但又没惹上杀身之祸的机会,这是好事。
林峰依然在后退,下面是一个斜坡,有很多荆棘。只有小心翼翼地才可能从这片荆棘之间穿过去,林峰最不愿从这段斜坡下去,每次下去定会少了一层皮,划出几道伤口,所以林峰不想再退,只是静静地从灌木丛中看着那怪人的动静,灌木的叶子都已掉得差不多了,不过依然很密,加上那浓浓的雾气笼罩之下,那怪人并没有发现林峰的动态。
怪人的鼻子不住地吸着,就像是一只寻找猎物的野狗。
“盗四海,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快出来吧,只要作交出秘录,我可以念在咱们十几年的情分上放你一马。”那怪人立住脚高声道,他的确发现了盗四海停身的地方,因为他的鼻子。
没有声息,空寂的山林中只有回音在振荡,他的声音传了很远,但可没有盗四海的回答。甚至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盗四海,你再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怪人一脸戒备的神色,声音有些冷酷却又有些惊惧。
风很轻,也很寒,松涛依然阵阵传来,林中空寂得让人心慌,但却没丝毫反应。
怪人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手腕微微后带,然后猛地一个以腕部为主、臂膀为辅助的动作,将那一把铜钱射了出去,像一群疾掠的编幅,但却带着一阵锐耳的尖啸,以一种很奇怪的角度配合向盗四海停尸的树丛中反扑,就像是一只很密的网,怪人的身子也如疾风般跟在铜钱之后向那片树丛中猛扑,手中没有兵器,但任何人都可以感觉到那种势不可挡的杀伤力,所有杀气和杀意完全从那只拳头上爆发出来。
林峰心底直发凉,这一拳头的力道竟让他感觉到这个树林似乎在塌陷,似乎不是那拳头发出的力量,而是在不断吸纳周围的力量。
这是什么拳?林峰当然不知道,盗四海已经不能告诉他,那怪人更不会说,只是尽力将自己的精神与功力化成一道威猛的杀气和拳劲催发而出。
“噗,噗”那些铜钱如小蛙入水般地全投入那片树丛,而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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