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皮乃阴邪之物,凡火于它无用,可对主辟邪的夜麒来说,却是专业对口了。
夜麒竖瞳里溢满眼泪,心疼地滑落下来。
小胖大快朵颐,身上紫意极盛。
渡星河大马金刀地坐在木椅上,闭目冥想,身侧是伥皮惊慌失措的惨叫:
“快停下!你要做什么?难道你不疼么?你不怕把自己活活烧死!?”
当火舌舐过手背时,伥皮的声音从喜悦变成了深深的恐惧,然而此刻的渡星河却堪称愉快:“我是金丹修士,浴火不死,区区一层皮,过会就长出来了,便是长不出来也不要紧。”
修仙途中,相貌是最不要紧的。
伥皮百般不愿,可它终究只是一层皮,阻止不了那纯白的火焰缓慢坚定地将它吞噬,阴邪的妖气在夜麒的辟邪白焰中消散,它再也冷静不了,它宁愿每日面对被管家虐杀的恐惧,也不愿真正消逝:“你何必做这丹绝,快停下来!我不纠缠你就是!你让这畜生停下!给我半个时辰,我自己离开你!”
半个时辰?
渡星河不信它有这么好心。
再给它半个时辰,说不定就将自己取而代之了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角落下,她的薄唇却弯了起来。那把苍老的声音开始痛哭,哀求,甚至是咒骂,在她耳里,却是忍耐疼痛的良药。
“不……不不不!不!!!!”
在绝望的呼喊中,一切归于寂静。
渡星河服下肉白骨丹,在原本的剧痛上,又增添了一份奇痒——在新的皮肤长出来之前,她肯定是不能穿上衣服了,顶着这一身红中透白,肌肉见骨的见人,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你在屏风后到底在做什么?”
面对云永逸的疑问,渡星河笑说:“那层皮穿久了要和我融合,我就把它烧了。道友要小心了,我这算吃一堑长一智。”疼点也好,疼才长记性。
联想到那阵焦香,云永逸悚然一惊。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上次重伤过后,渡星河对真武化身诀的理解又重了一层,此诀也能催生新陈代谢,让新肉长得更快,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她就穿戴整齐地再次出现在云永逸面前了。
云永逸的面色铁青,偏生这女修还抬起手臂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吹弹可破。”
本应只出现在初生婴儿上的浅玫瑰色皮肤,如今却覆盖了她的全身,那并非世俗意义上的肤如凝脂,却透着一种古怪的美感。
“……在炬级秘境之中,行事要小心为上。”
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建议来。
渡星河颔首,反过来让他放宽心:“放心吧,我挺难杀的!”
脑海之中,传来哥哥气急败坏的声音:【你直接带她来吧!或者把她骗到管家那里去,先耗掉她的灵力!】
云永逸不禁有些疑惑。
在他看来,渡星河虽是剑修,境界却仅为金丹,对付她不必想那么多的招数。
可既然哥哥这么要求,他只能照办。
“星河道友既然进来并非求安稳,那可愿随我诛杀府中的管家?”
云永逸一顿:“你要是不敢,便留在西厢房,但我在管家身上得到的机缘宝贝,你都不能染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