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好,不如我们一起去趟美国艺术之都波士顿,然后再往西走,可以看看宽广的中西部草原,还可以去参观有百年历史的黄石公园,甚至可以去一”
“这些我都可以自己去啊。”她打断他。
“那就当做我们是不小心在同一个旅行团偶遇的旅客。”他还是不死心。
黑吟铃又啜了口花茶“你为什么不放过自己?”
他人长得也不差,家境也很好,在大学担任艺术方面的老师,一直是许多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没必要这么委曲求全地追求她。
她的心老了,实在没力气和他耗。
贾斯文更加积极地说服她:“如果我说我爱上你,你也许会嗤之以鼻,但是我想说,你刚才那句话的上一句,应该是“饶了对方,就是放过自己”你一直深陷在三次丧偶的情绪里,也许你在内心已渐渐相信中国人所说的,自己是个克夫的女人,因而不愿再尝试下一次的机会。但如果有一个男人,他不信这些,而且愿意敞开心房,你又何必强制禁锢自己年轻的灵魂?”
黑吟铃睇着他,久久不发一语。
贾斯文是这些年来,在她身边讲话最有内容的一个,也许她一辈子都碰不到一个乍见对方,就会脸红心跳、小鹿乱撞的男人,如今有个言语不算是太乏味的男人,愿意陪她一起去音乐之都波士顿
多个人,也许安全些。再说,多年来,她一直想进波士顿大学进修,何不趁这个机会去看看那里的环境呢?
反正如果他到时令她困扰,大不了分道扬镳便是了。
“好,就依你的意思去做吧。”终于,她回应了。
“谢谢你,吟铃。”他喜出望外地说道。
“谢什么,我们不过是搭同一班车偶遇的旅客。”她还了他这句话,也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不。”他的态度突然变了。
黑吟铃直觉不妙,这个贾斯文常有出人意表的举动,这是她两年来对他的观察所得出的结果。
“我希望你以我的未婚妻名义一同出游。”他坚决地说。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往前一大步,他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强势介入她的生活,解救她强制禁锢的灵魂!
男人真的不能给他甜头吃,她冷笑了声。
“你尽管笑吧,但我仍会认定你是我的未婚妻,而且我也会在出国之前,将我名下百分之九十的财产移转到你名下。”他很坚持。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她打断。
“你不怕命运?我可能让你的命不保。”
“我已经说过,我不怕!”他就像一头栽进爱河的人,什么也不管。
“你疯了。”她泼了他一把冷水,希望他作罢。
可是他却依然坚持道:“也许吧,那就让我疯狂!毕竟人生难得有几次可以碰上自己钟爱的人。”
她总觉得他说得有些悲壮,好像不是去旅行,而是去赴死,她真不想用这个词,但隐约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不需要你的钱,我拥有的已足够了,你难道忘了?”她提醒他。
“我知道你的一切,但这是我的心意。”贾斯文迳自说道。
“随你吧。”不过是趟旅行,随他怎么做。再说,他未必会像她的三任先夫那么倒楣。
“谢谢你,谢谢你。”
贾斯文伸出大掌准备握住她的柔荑,她立刻闪过,马上提出警告:“你可以自称是我的未婚夫,也可以随意安排你的财产,更可以安排旅行的路线,但有三点你必须配合,否则我们就各走各的。”
“你说。”
“第一,我一定要去波士顿,第二,你不可以触碰我的身体,第三,绝不同房。”她没有商量余地说出自己的条件。
他显然有点失望,但还是说道:“没问题。”
近水也许不一定先得月,但总有机会先近月。能够近月,自然就比其他远观者拥月的机率大。
他愿意赌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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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波士顿。
广场路上挤满了来自不同地方的人们,与一辆辆写着前往不同方向的双层巴士。
车旁有着一堆衣着整齐的导游,正在门边大喊着自己的旅客上车。
一时之间,原本各据一方的旅客,都匆匆赶往自己的巴士门前。
“往波士顿市区及黄石公园十五日游的旅客,请搭乘金龙八号车。”
贾斯文听到是他们所属的旅行团,绅士地拖着黑吟铃及自己的行李,往金龙八号车挤去。
看到人来人往,好像菜市场的吵杂情况,黑吟铃一下子感到亲切起来。
据她了解,美国的旅行团通常素质很高,看来贾斯文并没有找到最好的旅行团,所以才会加入这种所谓的平民团。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只要他遵守行前的约定,就一切随他吧。
就在他们的行李就绪之后,导游赛诺便开始点名,点到最后时,他一再喊道:“白逸夫!白逸夫?”
这时,一抹高大的英挺身影,三步并两步地跨上巴士的阶梯“我是白逸夫。”
白奕夫为了避人耳目,所以将自己的名字做了小小的更动。
他真的换了一身行头,但仍从那些廉价品中找出适合自己品味的衣裤,依旧是白色的衬衫,外加水蓝色的牛仔裤,球鞋没变,但听从蜜雪儿的建议拆了鞋面的商标,至于高级的hemes旅行提箱,他可不想破坏它。
这可是他的最爱,全球限量二十个,犯不着为了一次假期而弄坏它。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一阵骚动,尤其是单身女郎,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这可口的猎物。倒是赛诺松了口气,人总算到齐,可以启程了。
“白先生,你的座位就在我的旁边。”赛诺说道。
“谢谢。”
白奕夫坐下,随意瞄着窗外,意外从暗色玻璃窗的投影里,看见了一张美丽却看似对世事淡漠的精致脸孔。
以他对女人的经验,这个东方娃娃绝对不超过二十四岁,但她老成的神态却和那张年轻的脸蛋格格不入,至于她身边的男子,虽然算得上称头,但仍配不上她。
黑吟铃仿佛感到有人在看她,而且是道强烈的质疑波光,于是往墨色玻璃看去,试图找寻那道波光的来源,结果,白奕夫那如神只般俊美的混血脸孔,就这么直直地撞人她的眼底、心底。
她第一次有种呼吸急促的感觉,而且还伴随着急速的心跳声她是怎么了?
她很想逃开那双眼,但就是移不开目光,仿佛被磁石吸住了,怎么也挪动不了。
“吟铃,喝点冰玫瑰花茶吧。”
贾斯文的声音,唤醒了她犹如被下咒的神志,她这才抽回眼,下意识地喝起花茶。
“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
他准备抬手摸她的额头,她马上制止“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他有些恼,低声讲了句:“我是你未婚夫,难道也不能?”
她将水杯交还给他“莎士比亚第一百二十页的第三句话写了什么?”
贾斯文其实记不得莎翁说了什么,更别说第三句写了什么,也许是不可忘了自己承诺的字眼吧!
他认栽了。
黑吟铃其实也不知道莎士比亚在那页、那句话里说了什么,这么做只是不想破坏才开始的假期。
倒是白奕夫笑了。
因为他熟读莎士比亚,这句话和他们的对话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这女孩显然不是聪明过人,就是个骗子。
他真替那个可怜虫感到悲哀,看来他的看法百分之百正确,这个男人完全配不上那个诡异的女孩。
不管她是否是骗子,或是聪颖过人的俏佳人,他都算是开了眼界。
“各位旅客,我是你们的导游赛诺,从今天起到整个旅程结束,我会尽我的全力带各位吃最好、看最好、住最好的而你们只要做一件事,就是忘了自己的身分、地位,、尽情地享受接下来的假期。”
掌声顿时响起,整车人快乐地航向未知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