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啊?”门外有一个中年妇女进来。
楚虞忙回头看去:“你认识之前住在这里的那些人吗?”
“你说这之前的租客啊,认识啊!但是他们早都搬走了。”
“搬哪儿去了?”楚虞的手紧紧攥着房东的手臂,眼神中充满着恳求。
“这——我也不清楚——”女房东被她的执拗吓到。
“那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女房东想了想,见楚虞这样也不像是骗子,便将一个电话号码给了她。
楚虞从那栋房子离开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她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拿着手机打去了电话。
另一端,接通了。
里面传来的是齐泽的声音。
“齐泽,是我!你别挂电话!”楚虞先把恳求说出来,随后才继续说道:“陆佔在哪儿啊?你们搬到哪儿去了,能告诉我吗?”
“抱歉,不能!”
楚虞紧紧咬着唇瓣,眼里一片通红地开口:“他们都跟我说,陆佔不是什么好人,他对我也只是利用。可我却不信,我听他之前跟我说的那番话,我看我之前自己写下的日记,我怎么也不相信那些人说的话。所以,求你告诉我陆佔的下落好吗?”
另一端沉默了良久,像是中途换了人。
听着里面传来的沉重呼吸,楚虞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们都说我什么了?”是陆佔的声音。
楚虞哑着嗓子,下意识开口:“他们说你最开始接近我就是利用我,你还间接杀死了我的父母,你还活埋乐乐,丢我去死,更是抢走了乐乐救命的脊髓。是这样吗?”
她的手紧紧攥着手机,生怕自己错过一个音阶。
另一端再次沉默,随后响起了沉沉的一声。
“是!他们说的都是对的,我不光间接杀死了你的父母,我还故意设计了一场空难,假借你死去的名义诓骗了你的好友,并亲手杀死了他!我就是这么坏的一个人,我更是从来不爱你。”
男人深沉的嗓音夹杂着无尽的冷漠薄情,楚虞眼眶里逐渐盈满了雾气。
“他——他们——”膝盖上的笔记本掉在地上,她说起话来也开始断断续续。
恍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她飞快翻找着自己的口袋,将莫恪给她的那个红色药片掏出来。
“等我想起来——”说着,她便毫不犹豫的将药片吞咽下去。
手机里也传来了更加薄情的声音:“等你想起来,只会更加恨我!”
陆佔颤抖着手指挂断电话后,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和碎发结合在一起。
他的眼眸猩红一片,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心脏处插满了管子。
医生在一边加大了药的剂量,向来坚韧的男人也喊出了声。
陆佔额头青筋暴起,手机顿时滑落在地——
“继续加大剂量,他快死了!快!”耳畔朦胧着响起医生的急促,陆佔向来冷厉的双眸逐渐发虚。
……
楚虞吞下红色的药片后,双腿无力的向前走去。
她每走一步,眼前便有些迷糊。
那些破碎的记忆宛若风暴般在她脑海里不断驰骋,她努力连接着每一缕,却又因承受不来突然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