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妃并没有回答。
“娘,皇爷爷他、是不是……”
“不是。”承妃道,声音不大,有些微颤。
“宁葭,”承妃扶正宁葭肩膀,望着她双眼道,“你皇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浣月国,为了浣月国的子民,你明白吗?”
宁葭亦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何忽然这么严肃,但是似乎自己确实问了不该问的话。
“我、明白……”宁葭轻声道。
“那就好……”承妃的脸色又恢复了柔和,对宁葭道。
承妃走至琴桌前,端身坐好,纤指轻抚,奏出一曲,正是《临渊散》。
琴音潺潺,静如永夜。
宁葭亦静静听着,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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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妃走后,宁葭坐于琴桌前,轻轻拨响琴弦。
只是,琴音错乱,勉强能听出她所弹亦是那曲《临渊散》。
“你现在可弹不了这个曲子。”榆儿自榻底踱出,跳到榻上趴了下来,对宁葭懒懒道。
宁葭指下却并未停下,反而更是急急弹奏,却没有一个音弹准。
“只在这里跟这琴较劲有什么用,赶紧想想办法才是真的呢。”榆儿打了大大的哈欠,将头蜷在四条腿及雪白尾巴围成的圈中。
琴音忽然住了,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宁葭眼中滑出,她趴倒在琴身上,大声地哭了起来。
“三公主!”芳绮、芳容忙进来看。
“三公主,怎么了?”芳绮道,“承妃娘娘她、说什么了?你怎么哭成这样?”
“就是的呀,”芳容亦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宁葭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芳容,去打盆热水来。”芳绮向芳容道。
“好。”芳容应了一声,便出去打水。
“三公主,”芳绮向宁葭柔声道,“别哭了,总会有办法的。”
“办法?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宁葭哭道。
“承妃娘娘说了什么?”芳绮道。
“娘她、她让我、嫁给萧丞相家的三公子。”宁葭说了这一句,又大哭起来。
“啊?”芳绮听了,亦吃了一惊,“怎么会……”
顿了一回,向宁葭道:“三公主没告诉承妃娘娘吗?”
“娘、她都知道……”宁葭哭道。
“这……”芳绮闻言,也没了主意。
还待再劝,却不知如何开口。
芳容已打了水进来。
“三公主,洗洗脸吧。”芳容道。
宁葭兀自哭个不住。
“不如、去找迟校尉,让他想想看有什么办法吧。”芳容道。
宁葭听了,住了哭声,抬头望了望芳容。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怎么见呢?”芳绮在旁道。
问到这里,芳容也犯难了。
“这几日我留心着,若有机会,总要让你们见上一面。”芳绮道。
“这、能行吗?”宁葭迟疑道。
“总要试上一试吧。”芳容道。
宁葭微微点了点头。
榆儿趴在榻上睡着,偶尔轻轻摇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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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宁葭比平常更少说话,也不思饮食。
芳绮劝了几回,勉强喝了几口汤。
晚间,宁葭早早便歇下了。
躺在榻上却是辗转反侧,良久未睡。
听听外面,已响过三更鼓了。
榆儿跃下榻来,化出人形,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睡不着就起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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