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板的宝贝、苏州老陈家作坊的五段精纺暗花绸缎啊!”伙计哭丧着脸,嘴却一点不含糊。
“怎么办?”榆儿亦苦着脸道。
“别看我,你看我像有钱的主吗?”栗原摊开两手道。
幽绝冷着脸,脸色微微有些发黑。
“这要是被老板知道了,我这一年、不、三年的工钱就都没了!这可叫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啊!”伙计又哭道。
这次他可是真哭了!
“这样吧,我倒有个办法。”榆儿道。
“什么办法?”伙计赶紧问道。
“是我这只手不小心划坏了这么贵重的绸缎,不如,就把我这只手赔给你吧。”榆儿道,“你借我一把刀,我这就剁给你。”
“啊!”伙计大张着嘴,想合也合不上。
榆儿也不多言,将柜台上裁布的刀拿在手里,对着自己左手就砍了下去!
如她所料,她的手被另一个人抓住了。
正是幽绝。
幽绝将她手中的裁布刀夺过,“哐当”一声扔回柜台上,自袖中取出一锭十两的白银,搁于柜面。
伙计忙上前收了,一边擦眼泪,一边眉开眼笑地道:“谢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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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绸布庄,栗原在先,领着二人来至一座华丽危起的酒楼。
楼上一块匾额,书着三个大字:“聚贤楼”。
“到了净月城而不到聚贤楼,那就等于白来。”栗原回身向榆儿笑道。
“这么说来,还真是非来不可了。”榆儿笑道。
三人前后进了酒楼。
此时尚早,酒楼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客官几位?”一个小二忙上前笑容满面地招呼。
“三位,要雅座。”栗原道。
“几位楼上请。”小二道。
忽闻身后另一个伙计道:“去、去、去,谁让你进来的?”
回头看时,一个身穿粗布衫裙的老妇人正在门口探头,一只脚刚跨进门里。
她一身衫裙已洗得发白,肩上、背上、衣角皆打了大大的补丁。
这衣服应该很久没洗过了,因为上面满是污渍。
她的头发也很油、很脏,胡乱梳了一个髻,额上、花白鬓边散落着缕缕发丝。
还拄着一根已经磨得极为光滑的拐杖,上面也尽是乌黑。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乞丐。
伙计上来赶她,她不敢再进来,却直往里伸着脖子,侧着耳朵像在听什么。
“小二哥,这几位是新客人吧?”老乞婆道。
“你天天在这门口,客人都给你吓跑了,哪儿有什么新客人。”小二不耐烦地道,“快出去、出去。”
“好、好、我出去。”老乞婆收回了跨进来的一只脚,回身用拐杖探着路走了。
原来,她的眼睛并看不见,是个瞎子。
“这个老乞婆几乎每天都来,在门口一呆就是一天,扰了几位雅兴了。”领着榆儿几个的小二赔笑道。
“给她点儿吃的就是了。”榆儿道。
“给了,她就坐门口吃,吃完了还在。”小二道。
说着,已引着三人来至二楼一间雅间中,不一时便上来热茶。
“现在可以点菜吗?”榆儿问道。
“当然,您尽管点,我们这聚贤楼,那可是远近闻名,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只要您说个名,我们一准儿给您做罗。”小二唾沫横飞、满脸自豪。
看来这“聚贤楼”三个字,已经把他的脑子洗得差不多了。
“小二,来。”栗原伸出一指向小二勾了勾。
小二伸过脖子来,道:“客官,您吩咐。”
栗原伸出右边胳膊勾住小二脖子,道:“你们这聚贤楼的名头呢,爷早就知道了,你只管把你们最好的、特好的、别人不敢点的菜,全给我上了,就行了。”
这小二在聚贤楼,什么样有谱的爷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