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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搜!”冯街尉道。
“是!”兵士们又向别处搜去。
待人声静去,三人在紧张与疲惫中,依偎着昏然睡去。
天微亮时,桃叶先醒来,推了推宁葭和六顺,道:“醒醒,醒醒。”
两人亦睁开眼来。
六顺探出树丛看了看,并无一人,四周除了风声,再听不见其他声响。
“姐姐,他们都走了。”六顺向桃叶喜道。
“那就好了,我们也快走吧。”桃叶道。
于是三人爬上土坎,寻路向山下走去。
走得一顿饭功夫,却陡然看见前面有五六个兵士正在搜寻。
桃叶连忙扯住两人,转身向后悄悄退走。
但为时已晚,一个兵士抬手指着他们大叫道:“在那儿!”
五六个兵士手执刀剑齐齐向三人跑来。
“快跑!”桃叶道。
三人连忙转身奔逃。
不想斜刺里又冲出来三个兵士,向三人扑来。
宁葭连忙掏出匕首,将桃叶、六顺护在身后。
待这三人来至近前,宁葭挥动手中匕首,寒光闪过,三个兵士便捂着胳膊滚倒在地,哀叫不止,手中的铁剑掉落在地。
宁葭不敢望他们身上的血迹,别过了头去,握着匕首的双手微微发着颤。
六顺突然从宁葭身后跑了出来,捡起了兵士掉落在地的剑。
“六顺,快走!”桃叶叫道。
桃叶拉着六顺继续往前奔逃,宁葭手执匕首紧随其后。
途中又遇到几队兵士,宁葭皆以匕首护卫,脱身逃走。
但他们的行踪已被周悉,兵士们皆向三人处聚集,越集越多。
宁葭又不愿下杀手,以致处处受制。
桃叶忽然停下奔逃的脚步,转身向宁葭道:“小棠姐姐,别管我们了,你一个人赶快逃吧!”
“姐姐!”六顺惊道。
“六顺,”桃叶拉过六顺道,“姐姐不能保护你,对不起,但你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人,做男人就要有担当,我们不能再拖累小棠姐姐了。”
“嗯,我知道了。”六顺望着桃叶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近百名兵士已聚集到一起,向宁葭等三人处追了过来。
“给我抓住她!”冯街尉吼道。
“小棠姐姐,你快走吧。”桃叶又向宁葭道。
宁葭低着头,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忽然她扬起头来,眼中泪光微漾,道:“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错误?”桃叶道。
“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失去过一个人,一个于我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人,而失去她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竟然从未想过、保护她才是我最应该做的事……”宁葭缓缓说道,泪水顺着眼角滚落下来,滴落在刚刚钻出土来的嫩绿的新草之上。
“那个人、怎么了?”桃叶道。
“她、死了……”宁葭低头挤出这一声道,新的泪水又滚落出来。
“小棠姐姐……”
“当我看见她的墓碑,我才知道、自己竟然犯了这么大的一个错误……”宁葭含泪道,“而为了忘记这个错误,我甚至——从来都不允许自己去想起她……”
宁葭此时正面对着桃叶与六顺,追捕的兵士自她身后扑了上来。
宁葭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匕首,此时,她的手已不再颤抖。
她转过身来,匕首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寒光。
靠近的兵士纷纷倒地,鲜血洒落一地。
“所以,我绝对、再也不能允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宁葭望着满地鲜血,截然说道。
“都给我上!”冯街尉命令道。
兵士们虽然惧怕宁葭手中匕首,但亦不敢违抗军令,纷纷向宁葭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