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将军,六品封衔就这么重要吗?让你不惜拿别人的性命去交换?”宁葭望着还满脸泪水、跪在地上直磕头求饶的陶冶道。
“我再也不敢了,就饶我这一次吧。”陶冶磕头如捣蒜地道。
宁葭别过头去,眼中笼罩着痛惜与悲伤之色,不再看他,道:“别再让自己更加难堪了!”
“迟副尉,你看该怎么办?”莫金山向宁葭道。
话音落下,宁葭与迟凛同时向他望去。
“额、两位迟副尉,你们看该怎么办?”莫金山重又道。
“你说呢?”迟凛向宁葭道。
“孔先生,他们到底于我们有些恩情,也曾与我们并肩战斗过,如今他们虽然不仁,我们却不能不义,就革去他们的军衔,让他们各自活命去吧,先生以为如何?”宁葭向孔怀虚道。
孔怀虚望了望迟凛,迟凛向他点了点头。
“莫执戟长以为如何?”孔怀虚向莫金山道。
“迟副尉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我们可不能干那起忘恩负义之事。”莫金山道。
“罢了,就依迟副尉所言吧。”梁毅、朱元等亦道。
“也罢,算你们命大。”孔怀虚道,“你们几个连夜离开离凰县,再也莫要回来,否则,决不轻饶。”
陶冶等得了命,连忙磕头叩谢。
几个兵士与他们松了绑,他们便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府门。
其他陶冶所领兵士,愿留的便留了下来,愿走的亦听凭其自去。
只是这义军无主,少不得又要再选一位才能之士坐这义军主位。
“我看这位迟副尉年轻有为、文武双全,不如就让他来坐这主位吧。”莫金山指着迟凛道。
其他人则纷纷赞同。
孔怀虚亦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却听一人道:“不可。”
却是宁葭。
“迟副尉?”莫金山奇道,“迟副尉可有更好的人选?”
“孔先生虽然不知武艺,但运筹帷幄、智胜千里,况且大家亦都敬服于他,相信以他为主,莫有不服。”宁葭道。
“有道理。”莫金山等人亦赞同道。
“我早已说过,孔某人并非大将之才,”孔怀虚笑着摇了摇头,又转向迟凛道:“我看这位迟副尉英姿飒爽、有勇有谋,当不负此重任,便由他来坐这主位吧。”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既然孔先生如此自谦,那么、还有一个人。”宁葭道。
“谁?”众人道。
“我。”宁葭道。
众人闻她此言,不由得面面相觑。
“迟姑娘,自从在全义寨中,我等都多受姑娘恩惠,要说姑娘的武艺胆识,倒也不是当不得,只是,姑娘你到底是个女儿身……”莫金山踌躇道。
“沙场之上,何分男女,我今日便要与迟副尉一决高下,胜者为主。”宁葭道,眼直望着迟凛。
众人皆望向孔怀虚。
“两位皆是英杰,确是难以抉择,胜者为主、倒也公平。”孔怀虚道,又向迟凛问道:“迟副尉意下如何?”
“但凭吩咐。”迟凛道。
“好,那二位就比划比划吧,点到为止。”孔怀虚道。
“现在吗?”迟凛道。
“宜早不宜迟,就现在吧。”宁葭道。
“得罪。”迟凛向宁葭拱手道,走至空阔之处,长剑划出,拉开了架势。
宁葭亦来至他对面,取出匕首,正对着迟凛。
迟凛一双眼锁定宁葭,宁葭亦望着他。
“刀剑无眼,迟副尉你可仔细了。”宁葭道。
迟凛却未回言,一双眼只直望着她。
宁葭手腕轻动,便要挥动匕首,却听迟凛道:“且慢!”
宁葭便停住不动,眼望着他。
“迟凛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还是由迟姑娘你来担这主位吧。”迟凛道。
宁葭未料到他竟会这样说,一时愣住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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