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堂主不像你刚才表现的那么高兴,下次我一定请示过堂主再做决定。”
萧风无奈的笑了笑,本想解释一番,却又发现没这个必要,嘴角抿了抿,萧风语重心长的道:“你们来这里,冒着生命危险,为的是什么我萧风心里清楚,虽说我是堂主,但你们决不是我的手下,所以以后不要再提什么请示不请示的,我相信你的聪明不会做出愚蠢的决定,因为,我们是兄弟,所以,我对你,绝对信任。”
杨斌忐忑的心情立马平复了下来,甚至还有一点隐隐的小激动,萧风暗自舒了一口气,送走了他,萧风就听到了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然后摇了摇头,径直扑倒在了床上,没一会儿,沉沉的睡了去。
睡梦中,萧风见到了阔别经月的宫如梅,思念这回事,在没有看到思念的那个人之前,你不会知道思念有多深,两人久久的凝望着,然后抱在了一起,萧风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话,只见的那种温存,感受到的彼此之间的温暖。
那温暖,如奶油一般滑腻,如阳光一般滚烫,萧风沉溺其中,恍惚之间,他跟宫如梅一直没有逾越过去的那道坎,似乎也不存在了,宽衣解带,入手柔软,仿若婴儿一般的肌肤,碰一下似乎都会按个红印,萧风渐渐的痴了,而随着一声低低的呻吟,萧风瞬间惊醒。
梦中的场景跟现实中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多了一张床,换了一个人,萧风不知道罗素素是什么时候上的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她搂在怀中的,更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鬼使神差一般的伸到了不该伸到的地方。
罗素素微微蜷缩着,她整个人都靠在萧风的怀中,萧风先是惊恐,随后就浑身冷汗宛如雨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里,还握着一份大大的饱满,萧风就像是被蝎子刺了一下,一股脑的从床上翻了起来,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跳将到了地上。
上下打量了一下,幸好衣物都还完整,没有酿成大错,萧风蹙着眉头再一看,罗素素似乎在沉睡之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对她做了什么,萧风深吸了一口气,额头上都盖上了一层细汗,这要是被宫如梅知道,他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萧风洗了一把冷水脸,然后就到了外屋,他刚一出去,沉睡中的罗素素就醒了,那举世无双的眉毛脸庞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梆梆梆”窗子响了三声,萧风猛然惊醒,这已经是后半夜了,凑到窗前,萧风推开了窗子,幽鬼就站在外边。
“有门干吗不进来?”
萧风瞪着眼睛问道,幽鬼将一张纸塞了进来,低声叮嘱道:“这是我画的地图,上面标出了机关跟符阵的位置,宫如梅会在那里等你,记着,不要耽搁太久,最多一个时辰,否则,你们就会被发现!”
萧风展开纸片看了一眼,上面画的是从他们这座小楼去往附近一个僻静地方的路线,萧风挤了挤眼角,感慨的道:“幽鬼,你这画术,该找个人好好学学了。”
幽鬼冷哼了一声,没有理财萧风,而是消失在了外面的走廊里,将纸片烧了之后,萧风不禁开始好奇,幽鬼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跟宫如梅联系的,他似乎对这宫保山好熟悉,只是这个疑问并没有存在多久,就被萧风去见宫如梅的喜悦给打消了。
路线图虽然画的有点丑,但是幽鬼十分详细的标出了机关以及巡逻的位置,所以萧风很是轻易的利用五行遁术穿梭到了他要跟宫如梅会面的地方,这是一处藏在竹林当中的小木屋,屋子似乎有些年代了,颇有些破旧。
萧风心情激动的推开了屋门,果不其然,一个清丽的俏影就站在窗口,脸上映着皎洁的月光。
“小梅,我来了!”
萧风欣喜的喊了一声,正在出神的宫如梅猛地回过了头来,定睛一瞧,先是喜后是悲,眼泪宛若断线的珠子一般呼呼的滚落,萧风急忙跑了过来,一把将宫如梅抱在了怀中,沉声道:“让你受委屈了。”
“你为什么要来,你来了我有多伤心。”
宫如梅咬着嘴唇,哭的很压抑,萧风紧紧地搂着她,沉声道:“我如果不来,你岂不是会更伤心。”
“你不来,我的心就会死,那样就不会痛。”
哭泣中的宫如梅紧紧地搂着萧风,这使得萧风无比确信,宫如梅绝对不是自己愿意嫁给水清流的,只要不是她自愿的,萧风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哭了好一会儿,萧风才捋了捋她的发丝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阻止这场婚礼,不让你伤心的。”
“阻止?”
宫如梅突然抬起了头,怔怔的看着萧风,随后快速的摇着头到:“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萧风无比的困惑,宫如梅却是怔怔的道:
“你真的不能这么做,我必须嫁!”
“什么意思?我们见面,你就是要告诉我,你一定要嫁给别人!”
萧风胸口仿似被狠狠地打了一锤,堵得他心里难受,宫如梅脸带泪痕,看到萧风这样子,她心如刀绞,但她却还是咬着嘴唇道:“对,我必须嫁,我就是告诉你这个。”
“给我一个理由,我需要一个理由!”
萧风咆哮道,宫如梅抿了抿嘴唇,低声道:
“要什么理由?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于你,只不过是一场梦幻。”
“这些话是别人逼你这么跟我说的吧,是谁?到底是谁!”
萧风目呲欲裂,宫如梅却是摇了摇头,沉声道:
“没人能逼我说这些话,我本来不打算见你,但幽鬼几次三番的找我,我只能来说清楚,你要是听不明白,我还能再说一遍两遍,但我想,不需要了,你说,是不是?”
萧风只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他仿若又灵魂出窍了,心痛,痛的他无法呼吸,他一门心思的想要来夺回宫如梅,他甚至抱着于整个宫家为敌的念头,但是他却始终忽略了一点,如果宫如梅自己愿意出嫁,那么他的这些努力,就会称为笑话。
萧风呵呵怪笑了两声,眼角似乎滑落了什么,这么多年了,骷髅岛暗无天日的岁月都没有让他像现在这样的难过,他干咽了一口吐沫,目光从热烈,欣喜,渐渐的变为了灰暗。
“打扰了。”
这三个字,是萧风今生最为沉重的三个字,当说出的时候,萧风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剥离了出去一样,他不是个软弱的人,他不会跪地求饶,更不会痛哭流涕,也许正因为他是这样的性格,宫如梅才会选择如此直接的伤害到他。
只要让他痛了,他就会撒手。
萧风走了,走的时候背影透着一股决绝,宫如梅紧紧地握着窗沿,她不敢放开,她害怕一松手自己就会冲出去,那样的话,她所受的这些煎熬就会化为乌有,萧风的脚步声已经听不见,宫如梅知道,她这辈子,唯一一个爱过的男子被她伤的体无完肤。
撕心裂肺的嚎叫从宫如梅的喉咙里发了出来,她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掐到窒息,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死,这一夜,对于两个相爱的人来说,是刻骨铭心,是蚀骨毒髓。
萧风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就这么的在宫家的严密巡逻下晃回了那座小楼,萧风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这种惶恐,就像五年前他被送往骷髅岛的时候。
在那个幽暗的,透着阴冷跟腐烂气味的陌生岛屿,十三岁的萧风瑟瑟发抖,那种感觉,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许,只有强大,只有强大才能不经受那种折磨,萧风的眼中冒出了疯狂,然后渐渐的灵力流转,在这样的心静下,他顿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