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一早就入宫去了,那有精力留意到什么画本?”昭浩康答道。
瞧着面前的呆头鹅,慕大小姐忍不住唏嘘,早就料到这厮没有这么高明的手段。于是,从衣袖里取出丁三娘今早寻回来的画本,径直递了过去。
昭浩康纳闷的接过,随手翻了几页,惊道:“出自谁的手笔?”
“一大早出现在京师之地,十个铜钱一本,不少百姓争相抢购,据闻贩卖的是一个书生。”慕疏影说道。
“没想到京师之地倒是人才辈出。”昭浩康随手将画本放在了一旁。
“王爷真是小觑了这画本。”慕疏影伸手为自己注入了一杯热茶,说道:“就是这画本才让采青节的火势越燃越猛。”
“你是说出手相助本王的,就是这作画的书生?”昭浩康反问道。
“第一种可能是这书生闲来无事,去采青节凑热闹,然后连夜作画,又因为生活潦倒,所以当街出售画本。”慕大小姐眨巴着眼睛,抑扬顿挫的说道:“第二种可能就是背后有人操纵这件事,画画的书生远不止一人。”
昭浩康听得一怔,慕大小姐凑上前,挤眉弄眼的问道:“王爷认为那种可能更大呢?”
听慕疏影说得有理,昭浩康伸手将丢在一旁的画本拿了过来,认真翻阅了将近大半,才抬头道:“想来是第二种可能更大,寻常书生要在一夜之间画出这么多画本,势必难如登天。”
“就不知道是谁人在背后相助了?”慕疏影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昭浩康。
“会不会是皇后?”昭浩康瞪圆眼睛。
“不会!”慕疏影一口否决,说道:“皇后今日左探右探,还希望从本小姐口中套出线索。再说了,以往督办采青节的差事都是平王爷,皇后岂会傻得自己打脸,费这般大的心思来为他人做嫁衣?”
昭浩康点点头,算是认同她的说辞。
“你再想想,宫里有谁跟柳惠妃交好的?”慕疏影问道。
昭浩康拧眉苦思了一阵,最终无奈的摇头。
自己的母妃柳惠妃来自民间,虽说得尽皇上宠爱,但是没有外戚撑腰,终究是势单力薄的,在六宫中只能勉强站稳脚跟。
在昭浩康幼时的记忆里,母妃跟六宫中的交往并不多,母妃为人低调,从不张扬,大多数时候都是呆在自己的寝宫里,除了每逢初一、十五给皇后请安的时候,才会跟一同前往的关淑妃、玉嫔以及刘妃等人搭上几句话。
可以说,停留在昭浩康记忆中印象最多的画面,就是母妃靠窗而伫的落寞身影,或是偶尔闲来无事做做女红,他记得母妃针织刺绣功夫当属一绝。
如今,时过境迁。众人恐怕早就忘记了曾经的柳惠妃是何等的婉若惊鸿?
丧生后的柳惠妃遗留下的独子昭浩康,又打小是个病秧子,说难听点,连有眼色的奴才都知道养尊处优的六王爷不过是皇族弃子一枚,谁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去暗中相助?
“管得他是谁?既然现在他没有加害咱们的心思,那不妨就让他躲在暗处装一阵子神秘。”对于一时间苦思不到的棘手问题,慕大小姐才不会为难自己,她眼波一转,话题陡然转了:“现在最重要是抱住皇上这座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