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对我来说更重要。”闵靖听了忽而一笑,带着不经意地轻嘲,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蛇般邪恶的女人。
他清楚地明白这句话能打击到她,所以毫无意外地看到了对方气怒地颤抖。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听到依娜因克制而变得嘶哑地回答,“好,好。”
她重复着,诡怪地吐出四个字。
“如你所愿。”
·
解蛊听起来复杂,对正主来说要准备的东西却不多,除了早就制好的丸药,也只用一管竹笛,一只母蛊,再准备好异族仪式需要的用品即可。最重要的一点是,除了她和越秋,不能有外人在场——包括闵靖。
闵靖固然不信任依娜,但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矛盾地威胁和信任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仪式用具都不在将军府内,而是郊外依娜特地为自己寻的住处,一间竹木制的房子,高脚楼,周围地上除了茂盛的草木,就只剩下色彩斑斓的花蛇们不时探头交耳,发出嘶嘶地可怖声响。
依娜一路无风无险地走过,回身站在高脚竹楼上,挑眉看着不远处被困在群蛇之外的越秋。
她在表明着,这里是她的地盘,想对越秋产生心理压制。
越秋一身青裙白裳,清冷素洁,与那斑斓的毒蛇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低眼下望,又回看显然面有得色的依娜,忽然问出奇怪的一句话,“你不心疼?”
声音似流淌地清泉,轻击着顽石。
“你说什么?”对方嘲讽似地冷笑,“越秋,故弄玄虚对我没有用,你要是想让我刮目相看,就拿出点真本事来。没用到连蛇地都过不了的人,不值得我费心解蛊。”
“我是说你的蛇。”越秋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轻缓地说道。
她裙摆微动,没有滞涩地往蛇群里走去。
“你不心疼它们吗。”
同依娜一样没有遇到过阻碍,她走过一段路,终于在当中百草中央停住了步伐,抬眉细细地与依娜对视,“它们就要死了。”
才刚察觉情形不对劲的依娜,面色猝然大变。
刚刚缠在越秋脚边的花蛇全都奄奄一息地伏在地上,蛇皮开始褪色,变成可怕地焦黑的颜色,就像是弯曲了的木棍。
“你做了什么!?”她生气地质问。
“你觉得呢?”越秋一步步走近她,语调轻而冷淡,“依娜,你不是天真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我做了什么。”
依娜的愤怒更盛,“你杀了它们!”
越秋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与她擦肩而过,先一步走进屋中。
“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实。”她说,“你对我的考验我通过了,你该准备解蛊了。”
依娜愤怒地转身,脸色在片刻间的扭曲之后,重新恢复了刚刚那奇怪的笑容,她带着十足的恶意问:“你确定?在你杀了我的宝贝们之后?”
越秋听到后也同样回过身,和她目光相对。
“我确定。”罕见地微微一笑。
“在我——掌握绝对优势之后。”
“绝对优势?你?”依娜嗤笑,嘲讽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扫了一个来回,笑声更大。
可惜她没能笑多久,蓦地,全身骨节处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那如洪水海啸般地痛感,在猝不及防之下,使她顷刻间摔在了地上。
依娜的全身筋脉突突地跳动,以至于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扭曲。
“住手——”她大喊,脸色泛青,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皮肤里沁出、滚落,她甚至觉得脸部都开始抽筋,以至于嘴巴难以开口表达。
“你放心,不会很久的。”
越秋看向窗外,视线追随着枝头飘摇的叶片,跟着它打着旋儿落了地,才重新收回了视线,低头看去。
刚刚那种浑身抽搐地可怕景象已经消失了,但依娜仍旧瘫软在汗水堆成的污渍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恶……恶鬼……你是……”她勉强地撩开眼皮,定定地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女人。
她不怕痛,一点也不怕。
但是她怨恨极了这种身体每一寸都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越秋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套银针,慢慢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你不该那么天真。你难道没听说过‘报复’这个词吗?你夺走我爱的人,之后又想借着他的手来折磨我,没错,你做到了,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他会受你的摆布来伤害我。”
“我固然恨他,但我最厌恶的人是你。”
“你自诩高傲,要追求最真实的爱情,不肯用蛊作为手段。但你真的是自己以为的这种人吗?”她将针一一落在依娜的身体穴位上,是治疗也是控制,针又细又轻,不该有疼痛的感觉,可是她却慢慢地白了脸。
“你卑贱又卑鄙,就像外面那焦黑的毒蛇,就像从你身上流出的这些污渍……这些,都是他不会爱上你的原因。你的内心比你想象的——还要恶心。”最后一针落下。
依娜惨白着一张脸,愤恨、不甘、怨怒、恶毒都从她的眼睛里一一划过,最后定格的,却是她从没流露过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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