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气呼呼的站起来走了,不多时,又有个女人来到他身旁,他看也不看就指着来人骂道:“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滚!”
“我去你大爷的!我才来的好不好?又喝那么多,怎么不喝死你啊!”戴着鸭舌帽,黑框眼镜的,赫然就是张彤彤。
韩昱看不清她的脸,还好,能听清她的声音。他凑过去看她的脸,被她推开:“走开,不知道我现在是名人了啊!”
“切!”韩昱认出是她来,不屑的白她一眼,拿起酒杯继续喝。
张彤彤抢走他的酒杯,没好气的说道:“还喝!跟上回似的,喝醉了还得我送你回去,今今照顾你照顾了一整夜!”
“别跟我提苏今!”韩昱忽然大吼一声。
张彤彤吓了一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应该没人发现她。她忙问:“怎么,又吵架了?”
“吵架?呵呵,她连吵架都懒得和我吵!”说到苏今,韩昱就一肚子苦水,正好张彤彤是熟人,他就毫无顾忌的全部倒了出来。
原本听着还觉着没什么,可是当她听到苏今和江禹臣的种种“交易”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禹臣帮了苏今那么多!可是对自己,却吝啬的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多给!
她想起在饭店走廊上他对自己的求助不理不睬,想到在会所包间里他让自己经历的难堪……忽然之间,她竟对自己最好的朋友生出一丝嫉妒。
凭什么苏今既可以得到韩昱全心全意的爱,又能得到江禹臣毫不保留的帮助!而自己呢?为了一点小事就要花费巨大的力气,甚至不惜出卖身体!更甚者,连出卖身体都不一定得到,而她苏今,却得到的那么轻易。
她与韩昱频频吵架、冷战,是不是觉得韩昱根本就不如江禹臣,她想舍韩昱就江禹臣呢?
张彤彤越想越觉得可能,嫉妒的种子一旦埋下,很快就生根发芽。即使刚开始只是一点火苗,经过她的各方脑补,就会迅速燃烧成了一股熊熊大火。
此时,韩昱仍在抱怨:“……就连她想出国读书,也瞒着我,我是她最亲近的人啊!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还当我是她男朋友吗?她到底爱不爱我?到底爱不爱我?”
张彤彤看着他,心里更加苦闷,从没有一个男人像对苏今这样对她死心塌地的!那些男人只图她的身体!她冷笑着说:“这么不确定,干脆向她求婚啊!她要是肯嫁给你,就是真的爱你咯!”
“求婚?呵呵,她到现在连碰都不让我碰,还提什么结婚!”
张彤彤呆了:“不会吧?”她又觉得很好笑,“当男人当到你这份儿上,也是够够的了!”
“你说什么?!”韩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生气的指着她,“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你就行了?没见过你这样的,同居都两年了,自己女朋友竟然还是个处!你说别人会怎么想你?”
“你……”韩昱举起手,又无力的放下,她是女人,自己不能跟她计较。可是她说的也不完全都是错的,自己这样,真他妈不像个男人!
张彤彤看他可怜的样子,就说:“你要是真想让苏今成为你的女人,等你酒醒之后考虑清楚再来找我。”
韩昱的思维有些迟缓,问:“你有办法?”
张彤彤撇撇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压低鸭舌帽,瞅了瞅四周,发现没人跟踪,才迅速隐没到人群里,从后门走了。
☆、第六十八章
苏今起来后,没看到韩昱,她还以为他一夜未归,后来才发现他睡在酒店沙发上了。苏今犹豫片刻,上去叫醒他:“怎么不回房间睡?”
韩昱揉了揉宿醉的脑袋:“我、我怕吵醒你。”他看了下苏今的打扮,“你要出去?”
“嗯,回房间去睡吧,我下午再去公司。”
韩昱的脑袋还是木的,苏今走了半分钟了,他才说了声“好”。回房间坐了一会儿,思维和记忆都慢慢恢复之后,他看了眼角落里的行李,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张彤彤。
“你说有办法让苏今完全属于我的?”
张彤彤嘻嘻笑道:“想通啦?想通了就好,我还在老地方等你。”
挂了电话,韩昱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用凉水冲了冲脸。脑仁依旧在隐隐作痛,可是心里已下定了决心。
苏今早起收到江禹臣的一条信息:朱桂芳今日出狱。
若不是有这条信息提醒,苏今险些忘了这世上还有个叫朱桂芳的人了,而这人,还是她的继母。
朱桂芳出狱,她不想露面,但并不妨碍她想知道仇人的近况。
真难为她能熬到出狱,为什么没有在狱中死了呢?
苏今开了很长时间的车,才到了城北郊外的女子监狱外面。躲在暗处,等待着四年未见的人。
十点整,监狱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皮肤苍白,形容消瘦的中年妇女。她手里提着包,一步一步走出大门,等到身后的大门徐徐关闭,她才转过身,对着监狱门狠狠啐了一口。
苏今冷笑,四年的牢狱生活非但没有让她悔悟,反而把她变得更加令人厌恶。不过,只要她不来招惹自己,苏今绝对不想和这人再有任何关联。
一辆吉普车上载着四五个头发发黄的少年,车上开着震天响的低音炮,停在了朱桂芳的面前。
从车上跳下来一个染着黄毛,穿着黑t恤,破洞牛仔裤的少年。少年大约十四五岁,他从朱桂芳手里接过背包,说了两句话。苏今看清楚了,那是苏明。
苏今好奇的盯着苏明,只听说苏明初中毕业之后就没再读书,跟着一群小混混到处玩儿,原来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朱桂芳跟着苏明上了吉普车,车子在低音炮的轰鸣里调头离去。
如果苏明还能继续读书,将来说不定有机会出人头地,可是现在?呵呵,这样的世道,苏今可从来没听说过小混混能有什么出息的!
这对母子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只能永远生活在最底层,就仿佛阴沟里的臭老鼠,永远见不得光!永远!
也不知若是苏锦鹏知道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变成了这幅德性,他会是怎样的脸孔?
苏今笑了起来,真期望三年之后一睹为快啊!
她看到了她想看的,心满意足的驱车离去。
中午随意吃了份简餐,下午去公司,韩昱还没来。苏今想着他大约还是不太舒服,便没有在意,只是下班回去的途中,她还是去药店买了解酒药。
回到酒店,走进大堂时,苏今看到地上铺了红毯,红毯两旁并排摆放着两排盆栽玫瑰。她“咦”了声,问迎上前来的服务员:“今天有重要贵宾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