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苏今声音软软,低眉从他身边走过。
江禹臣眸中带笑,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声说:“我陪你,再洗一次。”
当浴室响起暧昧的水声,苏今迷迷糊糊的想:哎呀,忘了在浴室也放一双小鞋子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她放再多小鞋子也没用。虽然在瑞士玩得很开心,苏今滑雪的技巧也提高了不少,过完元旦回来之后没几天,大姨妈又来了。
这次没有按时来,而是推迟了几天。
苏今数着手指头,推迟一天的时候,她就去买了早早孕测试纸。
没测出来,江禹臣笑她神经过敏,就算怀上了最起码再过一礼拜才测得出来啊!苏今不死心,第二天继续测。
连续失望了四天之后,大姨妈终于在第五天早晨来了。
苏今彻底绝望。
她整个人都恹恹的缩在被子里不想动,就连江禹臣贴心的为她准备了姜糖水都没心思喝。
江禹臣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儿,心里闷疼,沉默片刻后,说:“我预约了医生,下午去做个体检,也许,这并不是你的问题。”
苏今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沙哑着嗓子说:“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是我的问题。”他一向很健康,又不滥/交,就算抽烟喝酒,也是在正常范围以内。他越是这样安慰自己,自己就越是难过。
江禹臣深深皱眉,摸了摸她的小脸,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他去公司。
方谦人在给他报告的时候,就觉得老板今天精神有些恍惚,不是刚度假回来吗?应该高兴才对啊!
正奇怪间,江禹臣忽然问他:“如果男人不育,有哪些可能?”
方谦人一口老血憋到嗓子口,嗔目结舌的瞪着他:“你……不育?”
江禹臣狠狠瞪他一眼,踌躇半晌,还是说了苏今求子都快求成神经病的事了。最后告诉他自己的打算:“我就说是我的问题,这样,她心里兴许能好受些。”
“不行,绝对不行!”方谦人立刻就否决了,“苏今又不是真的被判了终身不孕,万一哪天她怀上了,你又说你不育,呵呵,这孩子莫非是隔壁老王的?”
对于江禹臣这种万年难得一遇的智商掉线的状况,方谦人只能归功于苏今。这丫头能把江禹臣逼成这样,可见在家没少折腾啊!
“我觉得,她就是心态太着急了!这种事真是顺其自然的好,越急越急不来!”方谦人开始举例说明,某部门某员工,结婚后婆婆每个月都问她有没有来大姨妈,被警告之后有个月没问,那就怀上了!
说完这些案例,他发现老板看他的目光很深邃啊!正想说点别的什么,江禹臣忽然问:“谦人,你真的打算成为我们公司的妇女之友吗?”否则,这些女人间的八卦,他怎么门儿清!
方谦人嗓子里的老血差一点就忍不住呕出来了,但还是镇定自若的说:“我觉得这样挺好。”
江禹臣看着他,目光了然,缓缓点头。
你了然个屁啊!方谦人腹诽:还不是为了你们夫妻,为了全公司着想!难道你不知道,员工的福利取决于老板的xing生活和不和谐么!
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怎么也得为员工争取点奖金吧!
方老妈子真是操碎了心啊!
江禹臣每天上午快速处理好公司的事就回家陪苏今,到家发现,苏今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穿着睡衣,站在客厅看电视。江禹臣目光一闪:她竟然没穿袜子也没穿拖鞋,就这么光脚站着!皱着眉,正要抱她上沙发,才发现她的脸色有点不对。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则重播,是中央二套采访韩昱的独家访谈,这段访谈播出的时候他们还在瑞士,因此没有看到。
访谈已经接近尾声,主持人问了个私人问题,韩昱轻轻一笑,面对镜头,眼眸里无限深情:“……我这一生,最爱的、唯一爱的人,就是苏今。”
“混蛋!”苏今抄起遥控器,狠狠砸在电视墙上。她的表情从刚才的冷漠变成了现在的仇恨,刻骨的仇恨。
江禹臣提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安抚着她的情绪,说道:“好了,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大动肝火,你现在特殊时期,不能生气。”
“他是不相干的人吗?”苏今情绪波动的厉害,挣扎开他的怀抱,又赤脚站在地板上。“他就是个混蛋!变态!流氓!他活着一天我就会备受煎熬,我不想看到他的脸!不想看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他怎么不去死!”
江禹臣静静看着她发泄,脸色冷凝,眸子深沉,他低沉着嗓音问:“苏今,你到底是在恨韩昱,还是恨你自己的有眼无珠?”
仿佛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她的胸口,苏今喘不过气来,她怔怔的茫然的看向江禹臣。
她到底……恨韩昱,还是恨她自己?
苏今的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她缓缓蹲下,抱住自己的头。江禹臣弯下腰,把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
不是她不愿意放过韩昱,而是她不愿意放过自己。
是她自己有眼无珠,是她自己一厢情愿,是她自己不够坚定……
江禹臣把她抱到床上,用被子裹住她冰冷的身体。“今今,我的体检报告出来了,这几个月辛苦你了。但是,问题在我,真的不在你。”他叹了口气,拿出一张报告单。
苏今抹掉眼泪,接过报告单一看,赫然看到上面写的是:“……精子数0,怎么可能呢?”
“嗯,先天的,没办法治。”纵然努力保持平静,声音里还是有一丝遗憾。
苏今不敢相信,仔细看了那张化验单,的确是正规医院出示的,有医生签字的化验单。她抬头,看到江禹臣痛苦的神色,心里一痛,连忙抱住他。
江禹臣叹道:“今今,我不想失去你,所以即使我不能有孩子,但我还是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我就在你身边,我哪儿也不去!”苏今又小声哭了起来。“我们不要孩子了,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孩子,小孩子可讨厌了呢!”
江禹臣唇畔轻扬:“好,不要孩子了,我们就一直过二人世界吧!”目光落在那张可笑的“化验单”上,虽然方谦人觉得这办法不可行,而他也准备把这张假单子毁掉,但是当他看到苏今那个样子,他决定,还是撒一次谎吧!
当然,他必须找医生统一口径,如果苏今不放心,暗地里调查的话,也不会露出马脚。至于像谦人说的,将来有一天苏今怀孕,她自然会知道这张单子是假的,随意编个理由比如单子拿错了这种,反正她怀孕了心思会转一大半到孩子身上。如果真的怀不上,收养一个又何妨。
“今今,快要过年了,我会很忙,没时间陪你,我让爸爸带着你,你跟他们一起参加慈善好不好?”年底前有几场慈善晚会,可以让苏今换换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