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淮喜欢穿深色衣裳,上有暗纹,袖口紧束。顾濯却是相比起来一副文人姿态。尽管两人相貌相似,却总有一种全然不同的气质。
顾濯一上楼,愣是将周围姑娘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一个姑娘见来人带笑,瞬间面红耳赤,将手上的花一把丢了过去。顾濯虽然觉得尴尬,但还是老实接着,不失礼貌地对着她笑了笑,道:“多谢。”
李南淮虽然气度非凡,一贯地引人注目,受姑娘喜爱,但却总是一副臭脸,十分倨傲圆滑,让人难堪。突然来了一个与他一样英俊帅气,但温文尔雅的男子,她们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都变了。
“世子殿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心寡欲了?”顾濯一摆衣袖坐下,“这么多姑娘陪在身边,你不在意,愣是与侍卫面对面互相欣赏了那么久。”
莫影咳了一声,急忙起身。
李南淮道:“庸脂俗粉,不如莫影得我心。”
莫影:“……”
顾濯此次前来当然不是与他说笑,“言归正传,今日你送昭将军出京,可有听到南海的风声?”
“南海靖云港的。”李南淮犹疑道,他摆了摆手,将周围的人都驱离。
“陛下收到了辜泽宽弹劾靖云侯的奏表,说靖云侯不满朝廷对他的做法,设法使坏,给倭贼开路,使其绕过靖云港进入西南边郡。还说靖云侯如今权势过大,恐有割据之嫌。陛下不喜兵权旁落,奏表中桩桩件件都是在戳陛下的肺管子。”
李南淮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当年卫扬被送往南海那种艰苦之地,替他守江山,如今他又嫌卫扬权势大了?收缴了靖云军缴获的军械还不够,还要听信奸人弹劾?”
顾濯道:“辜泽宽此人,留不得了。”
“我当然知道他留不得,可他是陛下派去边郡的。如今他在边郡,在帝京中有裴党撑腰,又在南方对卫扬不力,实在是难对付。”
顾濯淡淡道:“边郡遭遇倭贼袭击,陛下有意派援军前去征伐,只是不知该让谁领兵。”
李南淮抬眼,顾濯是个有手段的人,他既然这样说,就是摆明了自己中意的人选是他李南淮。
顾濯道:“殿下当年在临牧领兵,又承袭玄宇将军,一身将才不可辜负。只是如若名正言顺作为将领过去,自然少不了朝臣阻挠,或是半路遭到暗杀,这些都难以料到。殿下就算是过去了,恐怕是也路途多舛,艰难而行。”
李南淮神色淡淡,静看着他。
“辜泽宽当年是怎么害死将军的,殿下尽可效仿其法,只需记得帝京看不见边郡真实的情况,死者无从辩解,凡事都靠生者的一张嘴。”
李南淮沉默片刻,忽地轻笑,“没想到你也有这等心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