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道幽暗,这是一条皇宫内侍卫极少的偏僻小道,顾濯熟知这里是因为他在皇宫生活了三年,也知这里灯火稀疏。
他时常行走,似乎已经对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极其熟悉,若有半点的蹊跷便能识别。高墙上的瓦砾发出细微的动静,犹如鹅毛降落,顾濯恍然停下脚步。
韩承便立刻捏着刀柄冲着黑暗处望去,一脚踏墙而上,与那矫捷的身影拳脚触碰一二,那人藏在面具下并未打算恋战,便急忙奔走,奈何韩承抽刀噌的一声划破寒风,令雪花绕刀旋飞,寒月的厉光加持到了刀面上,两人相斗,瓦上脚步声却极其细微。
顾濯却听的清晰,那人并没有继续打斗的意思。
韩承一身寒气落下,拱手道:“主子。”
顾濯眯眼瞧了一眼那逃脱的身影,是司少仓。
“他是从璇玑宫的方向过来的,”顾濯垂眸,他不知自己想说什么,却犹如发现了一个终于能让自己坦然想起那个地方的理由,于是便顺势抓着,淡淡道:“随我去看看受忠帝的安危。”
韩承怔然,“那若陛下问起……”
“便说我在路上落了东西,前去寻找。”
璇玑宫犹如往常般静谧,宫门外立着侍卫,宫里点着幽暗的灯,半死不活的亮着。
若是司少仓不是受了别人指使的刺客,那就是受了谢熠秋的指使。
而如今谢熠秋正毫发无伤地在宫中待着,那司少仓便可以大概确定是他这个阶下囚派出去的了。
顾濯眸色如水,在想到这一点时忽然多了几分温存,却也多了几分疑虑。谢熠秋好似骗了他什么,瞒了他什么,可他却恨不起来,甚至觉得应该放司少仓一马。
柳絮一样的雪落在了顾濯的肩上,他不会踏足那里,便唯有在宫门外多看几眼,望着宫中灭了的灯,才知他睡了,于是淡淡道:“我还没告知他,我要离京了。”
此一去,不知何年何月归,更不知他孤身一人在皇宫之中会受多少苦。
门外落着雪,谢熠秋灭了最后一盏灯,望了一眼远处的身影,待见人离开了,才上了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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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的车队早已准备好,在清宁和晏清点了人数便出发了。路上积雪还没清扫干净,车队只能走的很慢。
顾濯起得早,在车里眯了一会儿,误之在一边掀着车帘子望着车队出了城门,转头对顾濯道:“近日主子忙的觉都睡不了几个时辰,如今出了帝京,陛下也不用叫主子每天去皇宫述职了,待过些日子到了楯州,主子一定要好好歇歇。”
顾濯被误之吵得睁开了眼,原本乖巧可人的烧鸡瞬间变成了呲着牙笑的误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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