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现在睡了个恬足的方婉之却只想找连喻的晦气。
因为他不光拒绝改变他的教子方式,还抱着王守财一溜的哄着,全然没有觉得几盆栀子花的阵亡有什么大不了的。
方婉之皱着眉头道。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棍棒之下才能出孝子,王守财都快把阿黄带疯了。”
澜卿本来捏着猫爪子玩着,一听她说自己儿子就有点不大乐意了,眉头一挑回道。
“你们那个什么阿黄本来就是个疯的,上次来玉尘奉宛不是也挠了墙吗?”
澜卿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事儿方婉之就有些急了。
“你也好意思说,那分明是你们家王守财先挠的!”
而且阿黄很娇羞,一直在角落里老老实实的坐着,王守财自己挠疯了,回头一看阿黄突然变了猫脸,臭不要脸的走过去拍了它一爪子让它跟着自己一块挠。
不挠不行,不挠挨揍。敢说这不是惯的?
澜卿自来护犊子,不管是手底下的人还是手头上的猫都要护着。自去木匣子里拿出王守财的专用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口里不忘顶嘴。
“王守财挠它就挠啊?王守财逗狗的时候怎么不见它上前呢?”
方婉之真恨不得上前掐他一把。
那王守财逗狗的名声他还引以为傲呢?放眼整个万籁村,哪家的大狼狗不想一口咬死王守财?
这东西是真嘴欠啊,看见趴着睡觉的狗就拍一爪子,遇到好欺负的就伸长了两只前爪左右开弓的抽人家大嘴巴子,就为这件事,方婉之都被养狗的唠叨好多少次了。
拿眼珠子狠狠翻了‘父子两’一个白眼,她习惯性的走到床边给他叠被子,嘴上没好气儿的说:“那下次邻居再找过来你去跟人家解释,别每次都丢了我在门外给你应酬。”
前两次王守财把人家狗眼睛给抓了,撒丫子往家跑的时候速度快的能飞檐走壁。澜卿倒好,一听说后面的动静紧紧抱住王守财,直接将自家院门给锁了,只推出一个方婉之站在外头陪着笑脸跟人家说。
“大姐,不好意思啊,我们家猫疯了。捡回来的时候脑子就不好使,您看看赔多少钱吧,我们肯定二话都不含糊的,实在对不住。”
无端被翻了旧账,澜卿也没有半分愧疚,趴在桌子上枕着胳膊,歪头去看自家儿子的小耳朵。
“我那是不爱跟他们一般见识。”
婆娘老妈子什么的,方婉之本来就比他知道怎么交流。
“你怎么不说你没理呢?”
“你见过有哪个男人会傻到跟女人讲理?”
方婉之将手里的被子拍的啪啪作响。
“你这是在说我不讲理呢?”
“谁认说谁。”
皮皮拿着热乎乎的饼子和豆浆进门的时候,连喻和方婉之正互相背对着打嘴仗。谁都不愿意看对方的脸,双双留着个怒气冲冲的后背,一个嘴上叨叨咕咕,一个叠着被子骂骂咧咧。就如寻常百姓家的小两口拌嘴,挺有滋有味的。
他咳嗽了一声拿着饼子进去,轻笑着道了一句。
“方大姑娘,叠被呢?”
连喻不知怎么就住了口,脸上腾的就红了。一个激灵坐起身,规规矩矩看着自己的猫。
方婉之对此却坦然的很,招呼皮皮道。
“回来啦?今儿的天可挺好,该把被子拿出去晒一晒,不然得连同主人的脑子一块长毛了。”
随后对着连喻一摊手,得了二两银子揣到荷包里。
连阁老眼瞅着她秀气的小荷包,突然就坦然了。是了,他们是雇佣关系,是花了银子的,完全没必要不好意思,抬头撇了皮皮一眼,大恩大赦一般的邀请方婉之一块用早膳。
皮皮向来是跟着连喻一桌吃饭的,当下也坐了。只是眼神总在两人之间转悠着,看见自家大人很理直气壮的喝豆浆,不由问道。
“方大姑娘觉睡的挺死啊,我们家爷....”
这句话的尾音拖的有些长,长到连喻被刚喝进去的一口热豆浆呛的剧烈的咳嗽。
“推了几次都没把你叫醒呢。”
方婉之奇奇怪怪的打量连喻一眼。
“多大人了,喝碗豆浆也能烫着。”而后对皮皮一笑。“我睡觉是有些死的,被卖了估计也得第二天早上才知道。”
皮皮憨厚的一点头,伸手想要再拿块发面饼,被咳的满脸通红的连喻一把抢过来,一面摇头一面道。
“你别吃了。”
☆、第十七章我有的是钱
连喻给方婉之买了支簪子,价钱还挺贵。送给她的时候,态度一贯的不好,方大姑娘推拒了几次,都被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丢回来了,不敢不收。然而收了,又整日整夜的守着那么支金灿灿的玩意,夜不能寐,惶惶不可终日。
青柳站在旁边翘着脚瞧着,傻啦吧唧的说。
“小姐,男子送女子簪子能有什么,无非是澜卿公子看上你了呗。您看那些言情话本子上,白娘子给许仙油送过伞,梁山伯给祝英台送过书,再不济那西.门.庆还给潘.金.莲...”
方婉之一声没吭,转脸将家里剩下的话本子也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皱着眉头歪在床上,她想。
许仙收了油纸伞,被法海扣在金山寺做了半辈子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