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受不了这么安静,伸手打开了车载广播,里面正好在放那英的歌。
夏蝉清了清嗓,跟着一起唱:“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爱恨可以不分,责任可以不问,天亮了我还是不是……“
唱到“天亮了”三字,破音了。
夏蝉急忙看了贺槐生一眼,见他神色平静,心想,其实聋子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这种时候,一点也不会觉得尴尬。
车慢慢吞吞,开了快一个半小时,终于回到市区。
夏蝉将车停在金葡园门口,问贺槐生:“就是这儿?”
金葡园是崇城较为高档小区,但基本很少住贺槐生这样身份的。
贺槐生点头。
夏蝉往里看了一眼,“……你真省钱。”
贺槐生没说什么,拉开车门,下去前,对夏蝉说了声“谢谢”。
夏蝉笑了笑,“谢我不杀之恩?我车技可以练,你说话也行。”
贺槐生未置可否,一躬身下了车。
·
夏蝉渐渐适应了新车,开车技术也越发熟练。有一辆车,确实省了不少在路上的时间,她每回下班,都会在办公室里多留一个小时,看文件看卷宗……需要学习适应的东西太多。
夏蝉本科学的是英语,然而这专业除了让她在应聘酒店工作时发挥了一点作用,之后多半属于闲置状态。凯泽也不是时时都有外宾,即便有,常用的口语也就那么几句。夏蝉在纵观星晖集团的整个产业结构和主要合作对象之后,觉得有必要把英语再捡起来。她下了些听力材料,开车时趁机听一听,早上起来读几段英语名著,背一会儿单词,渐渐找到了当年考专八的感觉。
枯燥繁琐的工作日复一日,一晃入夏,夏蝉总算得到了一个在贺启华跟前直接表现的机会。
七月八日是星晖的周年庆,每一年的酒会都会办得格外隆重。秘书室为了办好这事儿,个个卯足了马力,其中一个常在贺启华身边的一秘劳累过度,腰椎旧疾复发。一秘的队伍缺一个人,夏蝉这几个月表现良好,没出过大的纰漏,便被临时编入一秘队伍。
夏蝉分到的工作内容,是熟记到时候与会嘉宾的资料,随时跟在贺启华身后提醒。
据说其实这工作十分简单,因为贺启华这人记性很好,少有他见过两面还记不住的。
但夏蝉不敢怠慢,自己把所有来宾的资料整理一遍,打印出来,每天处理完别的工作,就开始抱着资料啃。两百来号人,全记下来工程可想而知。夏蝉只得自己想办法,尽量给照片中的人找特征,再与他的姓名履历建立联系。
这样苦苦背了一周,夏蝉总算能确保自己在看到某人的面孔或者听见名字时,就能脱口背出这人的光辉事迹。
酒会照例在凯泽酒店举办,地点就是往年凯泽自留办尾牙的那个大宴会厅。
夏蝉所有工作都准备妥当以后,才发现自己照例又得面对那个问题:酒会穿什么。
☆、第17章迷迭(07)
似是有人知道了她的难处,第二天夏蝉就收到短信通知有个包裹。夏蝉当时以为又是周兰用她的账号在网上买了什么假古董,直接让送快递的上楼,叫周兰代签。
回家一看,沙发上搭了条黑色裙子,一旁地板上还堆叠着数只纸盒。夏蝉撇了一眼那些纸盒上的logo,吓了一跳。
周兰“哒哒哒”从卧室走出来,撑着墙壁站定,伸出一腿,“好看吗?”
夏蝉往她脚上看了一眼,一双浅口的黑色高跟鞋,大约也是随裙子一道寄过来的。
“你脚那么肥,没把鞋撑坏?”
周兰冷哼一声,蹬了鞋打赤脚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这谁送你的?”
“卖保险的。”
“谁家卖保险的这么大身家?”
“你上回嫌人家送沃尔沃穷酸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夏蝉将裙子拎起来,在身上比了比。
周兰来劲了,似是非要从夏蝉嘴里把那名字撬出来,“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真找了谁?是不是你们公司的?”
夏蝉又试了试鞋,也是刚好合脚。极好的皮料,十分柔软,必然价格不菲。
“问你话呢?”
夏蝉恋恋不舍地把鞋脱下,转头问周兰:“旗袍都还在吧?”
“你少再打我那些旗袍的主意!我告诉你,都是云锦的,一套比你这三套都值钱!”
夏蝉还真不知道,“这么贵?那更不能浪费了,反正你也穿不上了。”
周兰气得差点厥过去,指着她就是一通臭骂。
夏蝉毫不在意,将礼服、皮鞋、珠宝和皮包一样一样又重新装好,然后给贺槐生发了条信息。
周兰立即探头去看,“平安保险王富贵……”
夏蝉忙将手机往身后一藏,转身往卧室去了。
周兰嘀咕,“……这年头卖保险的这么赚钱?”
片刻,夏蝉收到贺槐生的回复:“你不能次次都穿旗袍。”
夏蝉正要回复,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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