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啊?”刘易斯说,“哦,是的。飞船现在没有旋转,没有向心力模拟重力。”
“为什么没有旋转?”
“因为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和太阳神对接了。跟其他飞行器对接时,我们不能旋转。”
“我明白了。”罗伯特说,“船上的情况如何?有人给你添乱吗?”
“没有,”刘易斯摇摇头,“他们都是好船员,跟他们共事我很荣幸。”
“哦,对了!”罗伯特说,“我给咱们的收藏又找到了好东西!”
“真的?你找到了什么?”
“八单曲的《abba精选集》的原版,包装都还在呢。”
刘易斯的眼睛睁得老大,“没开玩笑?1976年版还是哪个重出的版本?”
“绝对是1976年版。”
“哇喔!找得好!”
“我就知道,很好吧!?”
***
喷气式客机在最后一次颤抖后,完全停稳在登机口。
“噢,神啊,”文卡特按着脖子,“我从没坐过这么久的飞机。”
“嗯。”特迪揉着眼皮。
“幸亏我们明天才去酒泉,”文卡特叹声,“一天飞14个半小时真是够了。”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特迪说,“我们还要通关。我们是美国政府人员,搞不好还要填一大堆表格……能睡上觉之前,还得再熬好几个小时。”
“我靠靠靠。”
他们收拾好随身行李,跟其他疲惫的旅客一起脚步沉重地下了飞机。
与世界上所有的超大航站楼一样,北京首都国际机场三号航站楼也充满了刺耳的噪声。文卡特和特迪排队等候在长长的外国人入关队列中。
特迪站在文卡特身后,他环视航站楼,想找一家便利店。任何形式的咖啡因都好极了。
“抱歉,先生们。”身边有人说道。
他们转身看到一位年轻的中国人,身穿牛仔裤和马球衫。“我叫苏斌,”他的英语极其地道,“是中国国家宇航局的员工。二位在中国访问期间,我将是你们的翻译和导游。”
“很高兴认识你,苏先生。”特迪说,“我是特迪·桑德斯,这位是文卡特·卡普博士。”
“我们需要睡觉,”文卡特脱口而出,“在我们入关以后,请立即带我们去酒店。”
“我能做得比这更好,卡普博士。”苏笑了,“你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官方客人,我们已经提前办完了入关手续,我现在就能将你们带去酒店。”
“我太喜欢你了。”文卡特说。
“请向中华人民共和国转达我们的谢意。”特迪补充。
“我会的。”苏微笑着说。
***
“海伦娜,我的爱人,”沃格尔对妻子说,“我想你还好吧?”
“是的,”她说,“我还好,但我真的想你。”
“抱歉。”
“那也帮不上什么忙。”她耸耸肩。
“我们的小猴子们怎么样?”
“孩子们很好。”她笑了,“伊莉莎喜欢上了班上一个新来的男同学,维克多在他们的高中足球队里当上了守门员。”
“太棒了!”沃格尔说,“我听说你人在任务控制中心,nasa是不是没办法把信号转到不莱梅去?”
“他们可以,”她说,“但把我接到休斯敦来更省事。来美国免费旅游,我干吗拒绝呢?”
“干得好。我妈妈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海伦娜说,“时好时坏的。上次去看她时她认不出我来。转念想想,也是福分。她不用像我这样担心你。”
“她的情况没有恶化?”他问。
“没有,跟你离家时差不多。医生们确信她能等到你回家。”
“好,”他说,“上次看到她之后我一直很担心。”
“阿列克斯,”海伦娜说,“你现在安全吗?”
“不能更安全了,”他说,“飞船目前的状态是完美的。我们和太阳神对接后,就能获得接下来的航程所需的全部物资。”
“小心点。”
“我会的,亲爱的。”沃格尔向她保证。
***
“欢迎来到酒泉,”郭明说,“你们路上还顺利吧?”
特迪在观察室的次席坐好,苏斌负责为郭明翻译。他透过玻璃观察酒泉的任务控制中心。虽然特迪看不懂大屏幕上的汉字,但他心想,这里跟休斯敦的控制中心简直像到家了。
“很好,谢谢你,”特迪说,“实在感谢贵方款待。能乘坐你安排的私人喷气飞机来这里,真是很不错。”
“我方和你们的高级团队合作很愉快,”郭明说,“上个月过得极其有趣。在中国的助推器上安装美国飞行器,我想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这正表明了一件事,”特迪说,“对科学的热爱是人类所共通的。”
郭明点点头。“我的下属们特别提到了贵方的米奇·亨德森先生,他的工作热情和效率令人印象深刻。”
“他就是个刺儿头。”特迪说。
苏斌顿了顿,但还是按原意翻译了过去。
郭明笑了,“你可以这么说,”他说,“但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