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深沟高垒,修建营寨。
“历阳已是孤城,数日间可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末将愿率一军攻破城池!”张蚝求战心切。
李跃笑道:“张将军胃口未免太小了,一个谢尚就满足了?朕这是在等桓温、等建康来救!”
历阳对面就是建康,江东士族们看不到合肥发生的一切,却能清楚看到此地发生的一切。
李跃要借这一战,让江东永远蒙上心理阴影,从此不敢再提北伐之事!
“噢?末将明白了!”张蚝摸了摸后脑勺。
众人莞尔,张蚝生的凶恶,为人粗鲁,却极讲义气,在军中人缘不错。
不过让李跃郁闷的是,等了几日,江东没有派援军来,濡须也没有援军来,仿佛都放弃了历阳……
长江上的水军战船倒是越来越多,却无一人敢渡江。
合肥一战,桓温十万大军灰飞烟灭,不到两万逃回,江东已经破胆了。
城外几十万人,每天就是喝粥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既然没有援兵来,李跃下令攻城。
谢尚经营历阳十几年,有些底子在,但四面皆敌,外无援军,抵挡四日后,城池被张蚝率先攻破,谢尚面朝建邺方向,自刎于城头。
李跃望着将士们抬来的谢尚尸体,叹了一声,也算死的体面,让人收敛,送还江东。
城中守军早已没了斗志,尽数投降。
吕光率军直奔府库,这一次总算没有焚烧粮食,谢尚将府库封存完整,里面粮食极多,够黑云军和百姓吃上两个月。
随即李跃遣军攻略江北各城,迁走百姓,带回粮食。
但在进军广陵郡时,遭到了滁水中晋军水军的顽强抵抗,无功而返。
休整了一日,高云前来劝谏道:“此战已经大获全胜,后方粮草转运艰难,江东有水军之利,我军难以渡江灭晋,多留无益,陛下为何不退军?”
江北该拿的都拿了,剩下的都是硬骨头,濡须、广陵等都有重兵防守,短期内难以攻陷。
“谁说无益?江东破胆,正是渡江的大好时机!”李跃一脸诡异笑容,“传令,打造船只,作渡江之用,在江北多置旌旗,每日擂鼓呐喊,把声势造出来!”
两边都打成这样了,建康城里面的士族也该来尽些礼数。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最大利益还没到手,李跃岂能轻易退兵?
而有时候,政治利益远远大于战场利益。
李跃现在不缺土地,不缺人口,更不缺武功,唯独缺少——正统。
高云思索片刻,瞬间就明白过来,“末将领命!”
很快,江北鼓角震天,自横江至瓜步山,旌旗摇动,数万青壮每日在江岸上鼓噪呐喊,喊打喊杀,声震江南岸。
黑云骁骑沿江巡戒,掀起偌大的烟尘。
仿佛时刻就要渡江攻打建康。
持续几日之后,细作传回密报,江东人心惶惶,百姓举家向南迁徙,沿江城池官吏士卒逃散一空。
就连建康城也惶惶不可终日,接连下诏上游桓温入建康勤王,桓温却只派水军巡戒长江,自己待在濡须城中一动不动。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李跃率三万骑兵、两万步卒沿江而下,陈兵瓜步山下,眺望南面若隐若现的建康城。
都说金陵有王气,李跃未见丝毫,只见到了颓气。
大军黑压压的立于山下,将士们驱赶战马至江边饮水。
晋军水军如临大敌,密密麻麻陈列长江之南。
李跃让人升起“梁”字大纛,俯视南岸的建康城。
立于大纛之下的黑云将士,每个人的神情都无比庄严肃穆。
“晋人何太无礼耶?陛下亲至,竟不来觐见!”张蚝勃然大怒。
“稍安勿躁,会有人来的。”李跃骑在马上自信道。
等了一个时辰,一叶扁舟在江水中摇摇晃晃,向北岸而来……
第四百九十六章名士
扁舟之上,一人立于船首,身材修长,宽衣博带,在大江的衬托下,颇有几分飘飘仙气。
在万千虎狼之士的注目下,神态自若的下船,穿过林立的长矛,径直朝牙纛走来,而他身边的两个小童早已两股颤颤不能随行,留在江边。
“江东人物,非同凡响。”李跃由衷赞叹。
别看江东士族玩刀子不行,但多才多艺,容貌气质冠绝一时。
三十几岁的年纪,面如朗月,仪态潇洒,气质如玉。
“在下谢安拜见陛下。”
“可是江左最风流之谢安石?朕亦久闻大名,来人,赐席!”李跃心中一震,来的果然是“大人物”。
“谢陛下。”谢安拱手。
亲卫搬来两张草席,置于绿茵青草之上。
李跃与谢安席地对坐,周围甲士围成两列。
“安石此来何为?”李跃明知故问道。
孰料谢安也不怯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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