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识应澈。船上的警卫队不是他安排的——或者说,不允许让他安排。
如果整艘游轮上上下下全都是容峥的手下,再加上那个真假难辨的“传闻”,胜利女神号能不能起航都是一个未知数。
“他现在身体不舒服。”容峥摆出一副拒绝姿态,牢牢地站在门口,一点空隙都没有留出来,把病房挡得严严实实。
“不好意思啊。”应澈脸上挂着笑,看起来温和,话语里却透着一股强势,“我们必须要问当事人。”
双方谁都没有退后一步的意思。
“堵在门口半天干嘛,当门神吗?”
黎言言跳下床,这么近的距离,两人的对话他完完全全听清了,心想他们真是怪的出奇,这还能算个问题?至于堵门口?
他现在的心情只能用烦躁来形容,容峥好歹算是个非人,轻轻松松能把他弄死,两个人独处的时候,黎言言只能乖一点。
现在有外人在,他一下子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语气一下子冲起来:“让让,问个事,又不是把我拉去枪毙。”
“别胡说。”容峥沉沉的眼睛盯着黎言言,语气却是温柔的,像是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你会好好的。”
黎言言瞅他一眼,后面那句话当没听到,直接越过他把应澈拉进房间:“有什么事直接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房间里只有一张可供使用的椅子,椅子旁边的地毯上有一大片压痕。
“你坐吧。”黎言言松开应澈,推了他一下,眼神和语气都是纯然的陌生。
他虽然在气头上,但还是记得应澈白天要隐瞒身份,最好不要在外人面前表达出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于是只是抬了抬下巴,站在原地说:“我站着就行。”
“言言……”容峥一直跟在黎言言身后,见对方总也不理自己,忍不住出声提醒。
“喊我干嘛?”黎言言双手抱胸,故意避开他的动作,恶声恶气地说,“我站着不行?非得坐地毯上?”
“……没有,我去给你拿椅子。”
容峥愣了半晌才回答,有些手忙脚乱地说,不知道怎么面对态度大变的黎言言。
他不觉得生气,反而很稀奇,生气的言言比乖巧的言言活泼许多,脸上染了一层淡淡的绯色,充满生气。
容峥走后,黎言言才一屁股坐在应澈面前,双腿盘起来,一手撑着脸:“说吧,有什么事?”
“和他很熟,言言?”应澈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他白天不在上层,活动范围大多在下层,得到消息的速度要慢上许多,他不问,黎言言也不会主动提起上层的事——虽然问言言,他也不一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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