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着世界观的强烈冲击,暂时没能顾上他。反正都是人鱼了,放在水里总不会淹死。
陆寻将掌心中的珠子放在阳光下照了照,尤瑟逃得太急,忘记把它们收走了。
如果他刚才的所见所闻不是幻觉的话,这颗珍珠应该是从尤瑟的眼中掉出来的。
神话传说诚不欺我。
品质如此优良,产出又这么方便的珍珠,在任何一个黑心商人的眼里,都是巨大财富的来源。
所以自己算不算是呢?
陆寻不知道,他只是将珠子收回了衣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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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种植农作物以外,陆寻每天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忙活,其中就包括制造船只和家具等等。
他每日都需要从清晨忙活到日落海平面,似乎再次过上了以往那种朝九晚十的生活。
不一样的是,如今再次有人陪在了他的身边。
坦白来讲,所有工作中陆寻最不着急的一项,就是船只的制作了。虽然心里十分清楚,尤瑟和路星泽并不是同一个人,但他们实在太像了。
只要那张脸出现在眼前时,陆寻都会不自觉地恍惚。
正如此时坐在挂起煤油灯的书桌前,他出神地在手中的船只设计稿旁,描绘出了一个简单的人形轮廓。
“你在画我吗?”尤瑟清澈的声音响起,在这个狭窄的洞穴中回荡得空灵。
陆寻猛然放下铅笔,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尤瑟出现后,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迅速遮掩住那道画迹。
尤瑟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他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陆寻,你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会呢?”
陆寻到来的这些天,不仅开垦了一片农田,还用他以前从海底收集到的一些工具,在家里多打造了一张木床。以及洞口处的简易门板、书桌前的靠背座椅,甚至还帮自己改良了海湾的养殖设施。
在尤瑟看来,他就是什么都会做的。
但他的问题却让陆寻又陷入了一阵出神的恍惚中。
自小出身优渥的他,其实并不应该对这些近乎朴实的生存技巧如此熟练。
这些所谓的种田、做饭、制造家具,其实全部都来源于路星泽。
路星泽出身于一座偏远的农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开了,这些技能其实都是成长被迫交付于他的。
大学时期,路星泽一进校园就被拉入了露营社,他性格开朗,在校园中混得如鱼得水。但每次社团组织露营说可以带上一位同伴时,路星泽邀请的总是陆寻。
虽说十次至少有八次会被拒绝,但最后也能够剩下两次。足以让陆寻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窥见这个人透明而诚挚的灵魂。然后在七年的相恋中,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学会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