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她将门合上,把谢简扯到走廊上去。
刚走两步,她就被他抵到墙上,动弹不得。
“谢简你发什么疯?”她边挣扎边小声抗议着。
他将唇贴她的耳边:“那个野男人是谁?”
“什么野男人?他是我的朋友!你有病吧?”
“你拒绝我是不是就是为了给他的女儿当后妈?”
秦苒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你别胡说八道!”
见他手里还端着一盘鸡翅,她软下语气,说:“我还没打算这么快找下一春,你赶紧放开我。”
“我没做饭,让我进去吃。”
“你少得寸进尺。”
他低下头来,单手掐住她的腰,气息沉沉。
秦苒冷声道:“你要是敢亲下来,这辈子都别想和我说一句话。”
离她还有不到半公分的唇瞬间停下来。他盯着她看了几秒,接着转身回了屋。进门的时候声音震天响。
秦苒松了口气,回到屋里。
吃饭的时候,方骏问:“你前夫没为难你吧?”
“他能怎么为难我?”一提起他,秦苒兴致就不太高,挑着碗里的米饭,食不知味,“我们都已经结束了。别提他了,好好吃饭。”说完,她给晴晴夹了一个鸡腿。
洗碗时,秦苒有些心不在焉。她原本以为那番话会让他打退堂鼓,可他今天又像没事人一般。她有点无措,但想想,自己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搓圆捏扁的了,凡事硬气些总是不会吃亏的。这人不好好治治,他总不会长教训。
方骏离开后,秦苒给晴晴洗了个澡,又给她换上自己新买的儿童睡衣,睡前发了个动态。
很奇怪,有个顶着仓鼠头像的陌生人一直在她的动态下面点赞。她点开头像大图,发现那只仓鼠根本就是自家养的灰太狼。霎时,一些不清不楚的情绪在脑海里蔓延开来。
几分钟后,她收到谢简发来的短信。
——我在门口。
秦苒心里又气又不甘,根本不想理他,可他连着轮番轰炸,她怕吵醒孩子,只好蹑手蹑脚地下床,来到客厅,去给他开了门。
见他双手插兜站在门外,她压低声音:“你到底想干嘛?这么晚了,你明天不上班么?”
他没说话,黑亮的瞳孔溢满委屈。秦苒擦了擦眼,没错,是委屈。
她轻咳两声:“没事的话我要睡了……”
对面的人依旧沉默。
秦苒心一横,白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将门关上。
笑话,他还有资格委屈?天要下红雨了。
——
隔天是周末,秦苒一大早便起来,打算带晴晴出去买几身好看的衣服。
出门时,正好和谢简撞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再次刻意制造的巧合,她懒得去思考。相较于她的平常心,谢简倒是和昨晚判若两人,又恢复了寻常的冷淡和疏离。见到她,他打了声招呼,便侧过脸离开。
秦苒想,这样也好,一来二往,他总会失去耐性,不再缠着她。这样的结果之于两人都是最好的,不必再在这场无意义的感情上做任何多余的纠葛,免得浪费人生的大好时光。
因为知道晴晴的身世,秦苒内心的母性被彻底激发出来,对她怜爱有加,给她梳了小辫儿,又买了一大堆发卡,带她去商场里的童装店逛了两个多小时,最后甚至买了一套亲子装。
一天下来,晴晴累得在她怀里睡着。打车回到小区门口后,秦苒费力将她从车上抱下来,一只手还提着几大袋子战利品,走了几步,稍显吃力。
七八岁的孩子,抱着还是艰难,更何况秦苒细胳膊细腿儿的,平常又没怎么锻炼,离电梯还有一段距离,眼看着孩子要滑下去了,幸好被人及时接过去。
她直起腰,闻到熟悉的气息,抬眼便看见谢简一脸无措姿势奇怪地抱着晴晴。
“你别这么抱,会勒着孩子。”她小声纠正他,“一只手托住她的大腿,另一只手把背支撑住……对……就是这样。”
上了电梯,他站在她前面,原本挺直的背脊因为抱着孩子的缘故有些微弯。秦苒突然问:“你那时不想要孩子,是因为不喜欢么?”
“嗯。”
她笑了笑,没说话。
电梯到达之前,他轻声说:“我怕自己不能做一个尽责的父亲。”
想起他的家庭,秦苒沉默下来。
将孩子安顿好之后,她送他出门。他的态度跟早上又不相同,或许是气消了,又或许另外的原因,竟然变得格外……秦苒绞尽脑汁想出来一个词:黏人。
她揣摩着他的心理,却发现现今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和她脑海里已经固定的冷淡□□的形象根本对不上号。
出门前,秦苒随意套了一件十分居家的针织衫,脖颈处的肌肤白皙细腻,露出一大片,在白晃晃的灯光下,像一块美玉。低头的时候,他瞧见了那一处风景,心里火烧火燎的,最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