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旋转。
日月无光。
安化侍的身影与刀招被空间扭曲之力惊扰,无奈在秦广川三丈之外显化身形。
秦广川的绣春刀此刻也飞回其手中,周遭天地也完全改换成血一般的凝腥色。
杀生界——秦广川的宗师域界!
安化侍满眼艳羡,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开辟域界,在这方面他和秦广川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每一位大宗师的域界都有其强烈的个人色彩,不同于左天衡生机勃勃的无尘界,秦广川的杀生界简直和其一贯风骨如出一辙。
满地白骨皑皑,到处都是残肢断手,一望无尽的血色荒原上遍插旌旗猎猎,好似一块被遗忘千年的古战场。
天上混沌不堪且满是污浊血色,没有日月经天却有江河流转,只不过江河中流淌的尽皆是血液般浓稠的液体。
荒原上矗立着一幢幢灵堂和棺材铺子,一具具残破不堪的尸体软踏踏的从未盖严的棺盖中显露,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座规模宏大且阴森恐怖的义庄。
义庄门口悬挂着人头骨拴成的牌匾幡子,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被剔掉血肉沾满肉渣的白骨架子,被十字木桩钉在地上随风招摇,做成了一排排瘆人可怖的白骨稻草人!
一股股极度阴冷的风尘在杀生界中穿梭不息,好似被人掐住脖颈的死小孩啼哭一般鬼哭狼嚎,听得久了浑身都会起细密如鳞的鸡皮疙瘩。血色的河流像极了硕大无比的人类血管,与阴风一起吹奏出一曲别开生面的丧歌。
杀戮与血腥的世界,到处都充斥着秦广川过往的斑斑劣迹,只不过在他眼里看来这都是艺术,即便那些已经被舍弃的残肢断手,应该都属于其未曾发挥好的遗珠之憾。
安化侍此刻眉目紧皱地屹立于血色荒原之上,脑海里又想起在望乡台上见到的类似场景,只不过眼前所见的域界相比之下有些小家子气,可其残忍无道的变态程度却远远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广川此刻正站在距离他十丈之外的荒地上。
二人之间乃是一条有开垦痕迹的道路,虽说依旧杂草丛生充满死亡气息,但最起码还算是此界之中最不花哨的部分。
安化侍的身旁不远处立着一张路牌,上面用淋漓鲜血书写了几个大字——
死路一条!
“真是处处彰显你的风格,秦前辈。”
“谬赞了,秦某真正的收藏与作品都在远方的义庄里头,不过我会尽量让你也住进去,到时候长相厮守才是极好的!”
秦广川此刻的眼神愈发凶戾,安化侍见状也开启太阴蛇眸与其针锋相对。
“秦前辈,话别说的太满,你之前说你杀人从来都没有走过三招,那眼下你仅仅只剩下一招了,殊不知你可还有底气言出必行?”
“小子莫要狂妄,秦某在杀生界中的刀可完全与外界不同,如果你准备好要上路了,那就好好享受这种附骨噬髓的感觉吧!”
秦广川说完后举刀朝天,此举令安化侍精神极度紧绷起来。
大宗师最恐怖的地方就在于域界掌控,每位大宗师在自家域界中都占尽天时地利,可以施展出远超于外界的独有域界大术,此刻秦广川很明显就是要借此来诛杀安化侍!
“杀人五脏技第三斩·五脏齐鸣斩!”
“轰隆隆——”
“咔嚓咔嚓——”
“哗啦哗啦——”
整个杀生界瞬息风云大变,原本死寂沉沉的一切都仿若附上冤魂般活了过来!
高天之上下起浓度极高的酸雨,颜色亦是和鲜血一般凝重饱满,安化侍撑开真气屏障阻挡雨水,狂风暴雨瞬间将他所见周身视野完全涂抹成一片腌臜。
视线被彻底剥夺!
安化侍丝毫不慌乱,脑海中藏海魔纹疯狂加速运转,滚滚祭师源流汹涌澎湃地朝四面八方辐射出去,取代肉眼将一切蛛丝马迹全部感知清晰!
秦广川的身影在感知中不断嗡动,他身前同一时刻排开五把刀刃,此刻携卷吸纳着整片天地的死亡气息裹缀刀身,里三层外三层将五把绣春刀缠绕得丝丝入扣,随即化为五抹洞穿虚空的黑色流光朝安化侍袭来,无声无息却又精准锁定安化侍的五脏位置!
安化侍能感受到那五把刀身上的嚣张气焰,秦广川对杀气的掌控程度简直妙入毫颠,这五把绣春刀依旧摒弃了所有声势浩大的排场,宛若五道毫不起眼的萤虫般快速栖身安化侍真气屏障之外。
安化侍知道不能坐以待毙,此刻的他气定神凝也丝毫不再留手。
“秦前辈这么喜欢玩偷袭,那小子我就陪秦前辈好好晚上一把!”
“咣!”
“咣!”
“咣!”
“咣!”
“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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