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在说什么?”
安化侍以为他在开玩笑,可公羊子此刻的表情极度郑重,以安化侍对他的了解,此时此刻绝对没有半句玩味的意思。
“师父,你该不会跟我来真的吧,域界这东西又不是身外之物,咋可能说给别人就给别人,再者说你刚刚不还说要靠我自身的机缘感悟?”
“旁人不能不代表我不能,别忘了你师父我可是凝境巨擘,大名鼎鼎的道宗太上长老!”
公羊子又摆出一副极度臭美的神色,可转瞬间便再次恢复严肃认真,很明显眼下他也没心情去跟安化侍胡诌。
“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你把你的域界给了我,那你会变成什么样?”
安化侍此刻根本没去想得到域界后的美事儿,他实实在在的关切公羊子的身体状况,毕竟公羊子这番话说得稍显悲凉,感觉比之前相见还要懊丧几分。
果然,公羊子见状重重叹了口气,随即面带歉意地摸了摸安化侍的头发。
“安儿,当初在凌天阁里我对你太凶了,不过那都是没办法的事,陆老鬼给你出的馊点子我很不满,他希望你能做个顶天立地的强者,我只想你安安稳稳做个平凡人,所以当我看到你来找我,我其实心里很不痛快。”
安化侍理解他的心情,师徒俩已经聊了这么多,互相之间早已心意相通。
“师父,眼下已经出现了诸多变数,旧水老祖不一定能杀了我。”
“凡事自求多福,旧水老祖可能杀不了你,但不代表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会对你产生致命威胁!”
公羊子句句不离安化侍的安危。
“安儿,眼下你在南靖出尽风头,今后全南靖肯定会加大对你的通缉,你今后要面对的敌人也会越来越强大,自从你来到大道登仙阁,我便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只盼你今后行事做人好好多想想,保住自己的命比任何事都重要。”
“我还有你啊,师父。”
安化侍被公羊子说得稍显不安,不管是他转让域界的举动,还是眼下的一言一行,都让安化侍心中升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恐慌。
“师父,不能再陪着你了。”
果不其然,公羊子又长长叹了口气,随即好似总算说出心里话一般满脸释然,只不过这份释然沉甸甸的,背后蕴藏着无尽的悲哀与无奈。
“不能陪我......师父我也不用你陪的,我的路我自己会走,你只需告诉我你在何处静修,等我有空了常去看你便好。”
“安儿,理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指的是今后永远都不能陪你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道爷我应该要去和陆老鬼他们黄泉相见了!”
嗡——
安化侍闻言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已经隐隐间有了这种预感,可当听公羊子真的说出这句话来,安化侍还是难以接受,瞬间呆若木鸡彻底傻掉了。
“师父,你在说什么啊......”
过了足足盏茶时辰,安化侍才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公羊子此刻紧紧盯着安化侍的脸,好像一位弥留之际的濒死者想多看看自己的子嗣,而安化侍却不太敢看公羊子的眼睛了,他根本难以相信公羊子说的话,也根本不愿去相信。
“安儿,说起来也实属无奈,就像之前你质问我时那般,囚龙锁里面蕴含有龙涎藤,我被锁了这么多年,浑身精血其实已经所剩无几,这次是感知到你在逍遥山上有生死厄难,我才不得不强硬破除囚龙锁施展大空间之力的。”
公羊子似乎有些气喘,说到此处微微顿了好几下。
“奶奶的,太极诛魔大阵的确非同小可,你能撑过三杯茶的时辰已经实属不易,若再撑下去定然会被直接绞杀泯灭,道爷我可不想让你死翘翘,索性一咬牙也豁出去了,用仅剩的精血强行施展了大光阴之力,用巨擘的霍乱时空神通破阵救你出来!”
“师父,你明明跟我一样......是个怕死的老头啊......”
安化侍实在是忍不住了,此刻默默抽泣泪如雨下。
他根本不管眼下自己究竟懦不懦弱,他只想把心中所有的难受全都哭出来,毕竟眼下即将离他而去的人是公羊子,是这辈子对他最好的三位长辈之一!
“傻孩子,师父的确怕死,但师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相比于我怕我死,看着你死更是我受不了的事儿啊!”
公羊子此刻丝毫没有惺惺作态,跟安化侍说出实情后,他好似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反倒轻松不少,站起身子伸伸懒腰,晃晃悠悠地开始抖起腿来。
可是,这些浮于表面的动作对安化侍来说更显悲伤。
安化侍实在是太了解公羊子了,他明白就算公羊子越表现得满不在乎,内心里越是血流如注悲伤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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